一个未经过认证的太守、将军、侯爵,在一个皇帝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?自然惊恐。
公孙渊绷着脸束手坐在堂中,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,可从外人看来,却有一种临危不乱、从容不迫的感觉。
车骑将军长史郭昕拱手道:“主公,此前多次议事已有定论,魏军远道而攻,当据守辽隧险要之地,借天时、地利逼迫魏军退却。”
公孙渊身子丝毫未动,只是张口叹道:“去年魏帝召我入朝朝觐,拒绝的表文从襄平送出之时,我就料到了这一天早晚会来,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。”
“魏帝远道而来,从洛阳行军三千余里,岂不闻‘强弩之末,势不能穿鲁缟’?我又如何惧他?”
参军柳浦拱手道:“主公所言甚是。彼辈河南之人,又如何识得辽东地理?每逢夏季辽水泛滥、秋冬严寒冰封,魏军必然无功而返,只要我们能在辽隧守上几个月就好。”
公孙渊点头:“你们二人说得都对,可谁又能为我镇守辽隧、抵挡魏军呢?”
卑衍、杨祚两名将军齐齐应声。
卑衍率先说道:“禀主公,臣承主公大恩、简拔于微末之中,愿去辽隧领兵以报主公大恩!”
杨祚也是差不多的说法:“臣也愿往辽隧!我等边郡之人久被天下轻视,如今主公有骑兵一万、步卒四万,足以击破魏军、从容割据辽东!”
“臣看此战之后,主公可以晋位称王了!”
不知是呛到、还是被杨祚的大言所惊,公孙渊连忙摆了摆手,轻咳了几声说道:“你二人都是我心腹之将,我还要用你二人之力来约束军队,哪里能让你们外出领军呢?”
卑衍、杨祚二人对视了一眼,同时面露不解之意。
长史郭昕拱手问道:“主公不愿让卑、杨二将军去,那我辽东统兵之才,惟有公孙老将军一人了。”
公孙渊长叹了一声:“族叔年近六旬,曾为我公孙氏击破高句丽、降服百济,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领兵之人了。”
“辽隧城已有五千步卒,我再下令将北丰、平郭、安市、新昌的五千步卒悉数调到辽隧。并且再从襄平增兵给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