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维闻言声音愈加急切了起来:“可这是两千鲜卑轻骑,大军现在应该做些事情,怎能让他这般轻易就跑了?若是轲比能在沿途各处郡县作乱,又该如何向朝廷交待?”
满宠看了姜维一眼,朝着一旁炉子上温着的水壶努嘴示意。姜维会意,为满宠倒来了一杯热水,满宠小口啜着,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伯约有何计策?”
姜维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:“既然轲比能乘夜遁逃,还是应该派骑兵乘夜追击、将其捕拿才是!”
“将军,还请命属下领兵追击轲比能。属下定将轲比能首级带到将军帐前!”
“伯约要乘夜追击吗?”满宠摇了摇头:“追击轲比能是可以的,不过伯约所部今晚轮值了半夜,哪还有余力追击?”
姜维抿了抿嘴,竟直接俯身下拜:“将军,轲比能昨日傍晚才被属下鞭过,三更后两千鲜卑轻骑乘夜叛逃,属下难逃其咎。还望将军准属下将功折罪!”
不得不说,这是姜维在大魏任官以来,第一次觉得自己捅了个大篓子。二十鞭子逼走了一个鲜卑单于,这事若传扬开来,自己以后又该如何做官?
满宠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将领惶恐的神情,一时只觉有趣,起身将姜维扶了起来,拍了拍自己身边卧榻,示意姜维坐下。
当然,这也有姜维被皇帝看重的因素在内。不然一寻常偏将,岂有和大魏前将军同榻而坐的道理?
满宠笑着摇头:“伯约年纪轻轻就是两千石了,你得陛下看重,可这为将或者为官的资历却浅了些。本将现在就提点你几句。”
姜维闻言起身,躬身一礼:“属下恭听将军教诲!”
“坐,坐下。”满宠道:“伯约是不是以为,轲比能走了与你有关?”
姜维点了点头。
满宠道:“轲比能乘夜遁走,说到底还是他自己野心难制,并非是个对大魏忠心之人。他不在今夜走,也会在明夜走,不在泉州走,也会在邺城走。”
“如何与你有关?”满宠斜了姜维一眼:“你还真抬举自己,以为自己是用鞭子抽走了一个鲜卑单于?”
“我……属下……”姜维一时有些语塞,想要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垂下头来:“属下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