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公且放宽心。”牛金抬手抱拳:“属下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赵俨点头道:“我在城头观你功成!”
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降下,木轴之处早就用桐油浸润过了,响声并不大。八百士卒尽皆口衔铜钱,由八位都伯领着,从漆黑的东门门洞中按着次序走出,在城外从北到南排列严整。
“将军,咱们去突码头边上,那五百人何时动?”周立将铜钱弄到口中一侧,略显含糊的小心问道。
牛金虽然知道吴兵听不到这么远的距离,也仍压低声音说道:“此处离吴军营寨不过一里,我们走到一多半的时候,那五百人再走。还有,把你嘴里的铜钱含住了,再说一句话,本将剁了你的耳朵。”
周立应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
“走!”
随着牛金的一声低吼,三百精锐魏兵随在他的身侧,朝着东北边的吴军码头的方向,轻着脚步向前行去。
凌晨前的黑暗,如化不开的浓墨色一般,五指都难看清,吴军值夜的士卒到了这个时间,也已疲惫至极。为了这口军饭,站在望楼之上,也是营中最苦的差事。
谁又不愿意偷一偷懒呢?
两百步、一百八十步、一百五十步……
离吴军码头旁的营寨愈来愈近了,大约有百步远的时候,牛金猛地大喊一声,像是胸腔里压着的一块巨石炸开了一般:
“破营!”
自家将军就在身旁,加之深夜趁吴军无备,魏军士卒们也随之胆气横生,纷纷吐出口中含着的铜钱,向营外的鹿角冲去,口中各自大声喊杀鼓噪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