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本被这个话题问的有些懵住了,开口直接说道:“禀陛下,屯田官皆有土地在册,按册来行就是,如何要再丈量呢?”
“你们看,这就是问题了。”曹睿道:“若以休元之语来说,以屯田官的簿册为准就好。那么朕问你们,屯田官的簿册就一定准吗?他们如何就会秉公分派,而不会从中收受贿赂、或者徇私多分和少分?”
方才没有动作的夏侯玄,出言说道:“应以考课来论!”
“怎么考课?”曹睿又问。
夏侯玄道:“以甲县之官吏,核查乙县之田土。从各乡、各亭之中抽选土地,与乙县官吏所记之册核验。如有失误之处,则罚俸或罢官。”
曹睿微微点头:“你们看,事情就是这样越问越深,直到找出解决的法子来。”
“那么朕再问你们,若是在丈量之时,鄢陵县中那些非屯田民的百姓,觉得自己田少或者不足,请求同样分田,又该当如何?季和,你来说。”
李熹想了片刻,出言应道:“若是如此,当核实百姓因何少田。若少田之情属实,则臣以为应与屯田民同样分田。”
问题越来越有趣了,曹睿笑道:“百姓说少田,你就要多分。那屯田民的田土不就少了吗?他们心中能愿吗?”
“这……”李熹有些被问住了,拱手致歉道:“臣,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”
“兰石,你有何论?”
傅嘏想了一想,答道:“分田本为善政,一县之地若不能平均,则百姓恐有怨言。臣以为当将一县之地总括来论,若能分得之田少于百姓之田,当迁民至别县,或在县内继续开垦田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