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由有三。”
“其一,朝廷大军在扬州策应,将在扬州筑城以迫吴军回返。按照时间来算,扬州之事应该尚未传到孙权营中,故而孙权并不知情,因此应无退意。”
“若是强攻,恐军队损伤过甚,若有闪失,恐影响襄樊战局。”
“其二,淯口坞背水而建。临近冬日,水势渐少,淯口坞也将离水面渐远。淯口坞不比濡须,位置更北,若今冬严寒,淯口处或许会封冻。”
“到时攻之,应更能乘其便。”
“其三,孙权如今未退,当待孙权得知扬州消息、将退未退犹豫之时,再攻之以迫其心,使之速走。”
“故而不宜当下进攻。”
曹睿轻叹一声:“若依着朕说,朕倒是感觉徐庶之语并无疏漏,也合兵法之道。”
满宠却拱手插话道:“陛下,臣有不同看法。”
“说来。”曹睿轻轻颔首。
满宠道:“徐元直说了这么多,以臣看来,无非是怯战罢了。”
“解了樊城之围,又怕攻不下淯口坞,故而在此说什么天气、说什么孙权心思。孙权心思,他徐元直又如何猜得到?”
“他又如何知道扬州陈司徒行事能否成功?他又怎么确认孙权定会回军?不过是此人一厢情愿,猜测罢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曹睿一时陷入思索之中。
满宠继续说道:“陛下,襄樊战场并非樊城一处,而是樊城、淯口、鱼梁洲、襄阳四处。若只驻足樊城,不欲进攻,那被围了一月襄阳城又该如何,等孙权自退吗?”
“城中尚有赵都监,尚有兵将万人,大军隔一区区汉水,却在樊城坐守而不救吗,这是在沮丧军心。恕臣直言,徐元直此语,就是在拿襄阳城中之人来赌,赌孙权攻不下襄阳!”
曹睿吸了口气:“右将军朱盖的万军到樊城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