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陈本微微向后仰头:“水到渠成,水到渠成啊。”
“水到渠成这是陛下的话语。”夏侯玄略微一笑:“休元这个月回洛阳待了这么多日,莫非你在太学里面、或者给洛阳公卿宣讲此事的时候,也说的是‘水到渠成’之语吗?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屋内众人一并笑了起来。
陈本脸孔愈加红了:“我,我这是和你们才如此说。”
“那在洛阳是怎么说的?”司马师同样出言调侃。
“你们这对内兄和妹婿,这是抓住我不放了?”陈本脸上有些无奈,朝着北面拱了拱手:“自然是天子洪福、诸公定策、将士用命了!”
众人哈哈大笑。
夏侯玄与司马师之间,确实是内兄和妹婿。夏侯玄有两个妹妹,年龄稍长的那个唤作夏侯徽,嫁与了司马师,如今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。年龄小些的妹妹唤作夏侯芷,被陛下点了鸳鸯谱。夏侯玄迎娶王肃之女王元姬,与和逌迎娶夏侯芷两场婚事在同一个月前后举行,当时在洛阳也传为佳话。
夏侯玄的亲父夏侯尚已经不在,由皇帝主动为夏侯玄一家做主,作为舅父的曹真也乐见其成。侍中王肃与雍州刺史和洽,都是高门,堪称般配。
“说得好!诸位,举白!”司马师笑着招呼了一声。屋内众人又同时举杯一饮而尽。
“季和兄,”司马师看向李熹:“今日在座诸位,只有你是在任的散骑侍郎了。朝廷为何要如此重视倭国?中枢可有说法?”
司马师这是明知故问了,他想知道的事情,司马懿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他。但对于此刻的酒席上而言,想必还有许多人不知,司马师此语倒像是要给众人普及信息了。
李熹捋须说道:“子元为何舍近求远呢?问问陈御史不就好了!”
“陈御史……”司马师侧过脸来,瞄了一眼陈本:“陈御史似乎有些醉了。”
“我没醉!”陈本勉力睁大眼睛说道:“由我来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