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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是,陈仆射喜欢陈骞也是合理之事。”司马师无奈,按照自家父亲的要求改了改称谓,随即补了一句。

你我父子二人不是在商量怎么给陈矫使绊子吗?为何还要顾及这些虚礼,此处并无旁人在此!

只能说,司马师与司马懿的性子并不相同。在人前二人都是同样行事有礼,但在人后,即便是在谋画算计,司马懿还顾及这种虚礼,而司马师却显得愈加肆意了。

司马师继续说道:“父亲,既然陈仆射与陈本的确父子失和,加之此前陈仆射要将爵位传给次子陈骞,那这其中就有事情可做了。”

“怎么做?”司马懿瞥了司马师一眼。

司马师笑道:“那就让陈仆射更不喜陈本些,早些让他找陛下商议,再从不合礼法来论,攻其德望。国朝素重视长幼,当今陛下为先帝嫡长子,先帝又为武帝年纪最长的儿子,其中大有文章可做。从小处说是家事,若从大处来论,阁臣与旧日宰相近似,德行才干要为天下表率才是。”

“更何况,”司马师又笑了一声:“陛下难道就不担忧这些吗?我听闻皇长子邺王曹启已经开始进学了,皇次子曹延也已开蒙,却又是孙权的外孙。如今只有这么两个封了王的皇子,本来会被认为封王的皇三子曹寿也迟迟没有动静,天家早晚也要经历这种选择的。”

‘邺王与长乐王能等同吗?’司马懿心中想着,却仍默不作声。从座位上站起,后背对着司马师,肃立了好一会儿,才长舒一口气来,转身重新看向司马师:

“子元,此事是你先对为父提起的,我本不愿如此去做。开弓就没有回头余地了,我与陈季弼多年同僚,总归是有些不忍。”

司马师道:“父亲,如今吴蜀二国颓势尽显,说不得数年之间就要再度大举征吴的。儿子与蒋使君在扬州数年辛苦,对此处最为知情,加之连都城都从谯县迁到寿春了,陛下或要带着中军在此久驻,这话是父亲亲自与儿子说的!”

“黄初七年的洛水之约,明示天下是要为统管后勤之人封个王爵出来的。走了卫臻,来了辛毗。走了辛毗,却又来了个陈矫,还是录尚书事!”司马师越说越激动:“这是大争之世,四海混一,两百年一次的大事!父亲岂能不再去争一争?莫要便宜了陈矫,他是由父亲亲自从洛阳召来的!”

若是寻常父亲,早就会斥责儿子这种咄咄逼人的话语了。但司马懿并不相同,与他来说,他和司马师父子近乎一体,立场完全一致,无不可谈之心事,无不可说之言语,并无半点忌惮。

司马懿上位,就是司马师上位。而司马师上位,也是司马懿乐见之事。何况又有个王爵垂在前面做诱饵呢?即使是个饵,司马懿也要努力向前吞下的。离陛下的十年之约愈发近了,并不是什么难以触碰的事情!

司马懿复又坐下,终究没有再纠结司马师的称呼问题,沉思了片刻,开口岔开了话题:“子元,石苞此人如何?”

司马师道:“石苞此人气量雅然,才略足以经国,父亲选拔的好。就是出身太差了些,性子微有些狷介,儿子看他时常忍耐,待得势后恐会放纵些。”

“嗯,此人与你为友当是好事。还有一个李熹,日后都能做你助力。”司马懿随手从桌上摸起一封信来,说道:“子上从冀州寄信来了,他在冀州吕昭那边任职颇为不错,所见所闻所感所想,比前几年都更高了一层,庶务也更精通了些。”

“子元,”司马懿作势将手中书信递出:“要不要看看你二弟的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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