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,这还是当今陛下收到东海郡的贡物时才起的念头。而东海郡产水晶的地方,正是此番被吴军袭扰的利城、朐县一带。
曹植素来对领兵作战有种执念,否则此前也不会写出什么‘长驱蹈匈奴,左顾陵鲜卑,弃身锋刃端,性命安可怀’的雄壮诗赋来。可他刚准备下令的时候,凭借着习惯性的动作伸出手来往空中一探,面色随即也冷了下来。
“何若。”曹植扭头看向一旁的斥候什长:“北风是何时起的?”
何若道:“大概两个时辰前,上午就起北风了。”
曹植无奈的摇了摇头,而陈本也伸手探明了风向后,也随之长叹了一声。
当下是北风,吴军船只从北而来向南而行,船若满帆,在风力的加持下只会更快!而魏军船队从南向北,船速更慢,若吴军执意避战则很难与其相遇。
这便是为将者常常会遇见的困境了。
该打这一仗,但天时地利不太适合,这就要考验主将的智略和胆识了。
“去,把周都伯唤来。”曹植面色凝重的看向何若。
“喏,将军稍待。”
即使船只随着波涛上下起伏,何若依旧如脚下生根一般,脚步极稳、往船后侧去寻负责此船的周都伯了。每艘艨艟一百五十人的编制,也是由一名可以统率百人的都伯率领。
都伯周田也随着何若小跑了过来,躬身行礼:“将军何事唤属下?”
“打起旗语,告诉后面的弓将军,将阵型从锥阵变为双锥阵。弓将军在西,领十艘艨艟,本将在此自领十艘,间隔二里作战!”
“属下领命!”
随着都伯周田在这艘艨艟最高处的旗语变化,曹植此船身后的船队就左右分成了两部,向北航行的同时又各自朝外扩去。
水军作战也与步军、骑军作战类似,也是要讲阵型和布局的。得益于去年年初枢密院颁发的《水战令》,大魏在步战、骑战、水战三个领域的通行军制也已凑齐。旗语,就是水战最基本的沟通方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