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此刻便是吴国的疑难之时了,只是时过境迁,曾经受命于孙策的张昭、周瑜二人尽皆辞世,再无一人足够持重来为孙权决断这等大事。
而且丞相顾雍也已经罢官一年多了。在这一年多,吴国朝野一片压抑和肃杀的氛围,众人惟恐出错被皇帝斥责、被校事询问,故而噤若寒蝉。
孙权当然也知道这种阶段不能长久。但他只将当下的场景视为短暂的阶段,等各军部曲都收拢好,军权完全聚在君前,再慢慢对士族们松绑,给他们放缓。
但魏国并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孙权见四人一时沉默,竟也在第一时间想起了顾雍。
当下吴国朝堂,是仪算是权位最高的臣子了,而且也是以内臣管理外朝的路子。
面对这种沉默,是仪终究站了出来,进言道:“陛下,臣以为当下之务,是要明确魏国此番进军的动向是什么。”
“要么是如年初袭扰江陵、西陵一般,扰乱大吴边境。要么是如四年前陈长文佯攻濡须、实建城池一般,欲要长期据有广陵,以与大吴对峙。”
“当然,也有最坏的一种打算,魏国打算如黄武初年曹子桓领兵亲至广陵一般,有横渡大江的打算。”
孙权叹了一声:“朕又何尝不知道有这些可能呢?前将军已经在丹徒备战应对了,贺达的楼船也开始在江面上巡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