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地只有沈范和陆逊两人,这是在陆逊的军中,陆逊还不需担忧太多,该做到明面上的事情陆逊已经做了。
“沈范。”陆逊随即站起,打量了沈范一番:“你家里知晓你随孙权去了武昌吗?”
沈范开口答道:“既然在下在军中,那便是陛下去哪,在下便随军去哪。”
陆逊点了点头:“倒也是这番道理。不过按照时间来看,你家世代居于阳羡,此时应该已被毌丘仲恭的军队占领了。就是不知你家中如何。”
沈范依旧低着头,语气谦恭:“为人臣子,此非在下能预料之事,故而在下不去多想。只是十年未见陆公了,今日得见陆公面容,英姿一如往年。”
陆逊也长叹了一声:“孙权将你派来,也算是用了心思了。你家与我陆氏是世交,上次见你之时,你还是个大些的孩童呢,今日竟能为使者了。”
“且坐吧。”陆逊从方才寥寥数语里知道了沈范的坚定立场,倒也不去废话劝说沈范归降,也不说什么要保全他家族之语。
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,没必要说出来,反倒显着以施恩为要挟了。
“谢陆公。”
坐下之后,沈范又与陆逊聊了聊自家长辈近些年来的近况后,又问了陆逊这么多年在北方居住是否适应。寒暄过半,沈范终于说到了正事:
“方才陆公遣人收了书信,这本无妨,书信中只是有请陆公退兵,陛下想与魏国讲和罢兵之语,没什么僭越或者会为陆公惹来麻烦的事情。”
陆逊淡淡回应道:“那便是孙权让你来传口信了?”
“正是。”跪坐在地的沈范上身直起,与陆逊对视了几瞬,而后就势下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