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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后约有百余人跳入江中,而乐綝在岸边看得分明,似乎是自己亲兵里的一个什长潜入水中将孙权捞了上来,与本什中的两个士卒一同拖着孙权的身躯,而他们的七个同伴则在外围绕了个圈,努力防止其余更多的人向中间挤过来!

乐綝看得情急,亲自夺过军号吹响收兵,可江中众人却近乎听不到般继续朝中间游着挤去。乐綝愈加不耐,连吹了三声退兵长号,这才将江水中沸腾般的人群安抚下来,而后各自使之登船。

入水时间尚短,孙权尚未死透,乐綝的亲卫们努力救护着孙权的时候,陆逊的船队在后面终于赶来,愈来愈近。

“将军!”王濬朝着陆逊拱手禀报:“前方乐将军派船前来,报称已经俘了敌酋孙权,请将军验明正身。”

“哦?”陆逊胸中心脏一时跳的厉害,似要从胸腔中跃出一般,竟也一时不自觉的迟疑了起来:“士……士治,乐綝俘了孙权?”

“是。”王濬拱手:“乐将军请示是不是要送到将军船上?”

陆逊努力按捺住心底躁动:“好,船队向前,再让乐綝将孙权送来。另外速速遣人去问,岸上那支骑兵是谁的部众?”

“遵令。”王濬领命而走。

孙权在被乐綝部救起之后,浑身湿透,方才肺腔中进了许多水,不住的咳了起来,瘫软在了甲板上,心如死灰,闭口不言,手脚皆被捆缚,嘴中还塞了手帕以防咬舌。陆逊楼船接近乐綝座舟,只是站在船上用望远镜遥遥一望,他就认出了孙权的面孔。

这等面孔,陆逊虽已将近十年未见,却又如何会忘记呢?

“士治。”陆逊朝着身边招手。

“属下在。”王濬拱手应声。

陆逊沉声说道:“已经验明正身了,命乐綝将孙权留在他船上就好,不必带到本将船上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王濬一时诧异。

陆逊没有回应,而是继续问道:“岸上那支骑兵问清了吗?是哪一部的?”

王濬答道:“将军,这些骑兵是羽林左军校尉李铜部的。”

李铜部……羽林左军……

陆逊想了几瞬,而后开口朝着王濬说道:“士治为本将写封军报,称水军艨艟将军乐綝部于江上、羽林左军校尉李铜部于岸上追逐吴船,孙权被逼于赤壁处投江自尽,被乐綝部众于江中生俘。士治,报功的话就写乐綝与李铜二人功劳等同,枢密院当一并嘉奖。”

王濬虽然晓事,但还是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:“将军,首功可封万户!骑兵在岸并未半点作用,如何要分润走一半功劳?”

陆逊轻叹一声,竟显得万分疲惫,挥了挥手:“士治,那是天子亲军,你不懂……去吧,替我去写军报,令全军回返,将此事也与那李铜说一说!乘夜回军!”

王濬心中恍然,将军本是吴人,若是擒获孙权的全功落入水军之中,恐怕日后太平起来,在朝中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,心下叹服之余,领命而走。

“不得让任何人来打扰本将,若有事,你代本将发令,全军回夏口就好。”陆逊望着刚刚转身的王濬,轻声说道。

“属下遵命。”王濬拱手。

船队走的迅速,几艘艨艟被魏军操持着一并带走,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,赤壁之处的江面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,宛若此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。

将近三十年前、发生在此处的赤壁战事,也已然没了任何痕迹。

容颜易老,韶华易逝,这世间许许多多事迹到头而来,或许只有这滔滔江水和岸上岩壁记得清楚。

魏军船队行过江中弯折之处,而后继续向东,朝着夏口方向行去。约一刻钟后,一支船队从上游而来,恰好经过了赤壁之处,同样欲要乘夜行船。而此时这支船队中的吴国太子孙登,全然不知此处平静的江面上发生了什么……

翌日,天色初亮,沔口左岸的却月城中。

卧榻中的曹睿刚刚转醒,刚出军帐,却发现裴潜、王肃二阁臣、大将军曹真、枢密副使刘晔、尚书左仆射黄权、征东将军陆逊六人齐齐站在帐外,似在等着自己醒来一般。

曹睿心中已有几分明悟,朝着众人环视一周,缓缓问道:“诸卿何事寻朕?”

大将军曹真拱手说道:“启禀陛下,敌酋孙权已被军士所获,现已被关押营中,一个时辰前有吴军船只百余艘从上游而来,已被水军夏侯威部击退,昨日陛下下旨今晨于沔口遥祭武帝,祭台、旗帜已经准备完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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