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濬点头:“的确如此,将军与属下说过,似还要从别处调将军过来参战的。这仗打得……倒像是在培养将领一般。”
陆逊的确欣赏王濬,有几分提携他的意思,故而常常与王濬多说一些,算是对年轻人的指点。另一方面陆逊心中一直有所猜测,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禀报陛下和内阁,而眼前这位太学出身的年轻将领似乎就是最合适的人选。陆逊与他多言,倒也有几分朝着皇帝展示并无隐私的意味。
“何止培养将领?”陆逊说道:“士治现在还年轻,若你再过二十年、能在枢密院为一任枢密,你才能真切知道陛下圣明之处。”
“陛下在中枢曾与董公明言,称汉末以来将军封号逐渐泛滥。出兵之前,陛下就罢了陈司徒的骠骑将军号。若大将军号再罢去、我这个征东将军再罢,那最顶级的大、骠骑、车骑、卫、和四征将军,就只剩一个尚在关西的卫车骑,还有一个荆州的满征南了。”
“士治,你说这两个将军号又当如何?”
王濬犹豫了几瞬,能与陆逊议论这些朝廷大事,对他一个千石司马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开阔眼界的机会,故而他也认真思索来对:
“满征南……此前军中也有议论或许满征南当封王,现在看来或当封公了。既然太尉董公要去了身上官职,满征南说不得当回中枢来任枢密使。而卫车骑……属下久闻卫车骑与陛下有师生之谊,想来也不会在乎这个将军号的。”
“士治所言不错,太学素出才子,这话也不错。”陆逊看向王濬的目光里又增了几分欣赏:“士治所说与我猜度的大体一致。”
“士治,待江陵战后,你对自己的前程可有所打算?”
“属下……”王濬一时慌乱了起来:“属下并无这般想法,只求在军中每日不出差错,将事情做好也就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