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司马师一行欲要继续出行的时候,浈水两岸的水面比他们下船时宽了几倍,再也不复往日的平静,浈水水面上泛着泥水翻涌的黄色,波涛比往日更甚,更是有数不清的残枝、断树从上游随水流冲下。而他们早就捆缚在水边码头上的船只也早就没了踪迹。
至于道路……道路早就被冲垮了!
司马师见此场景,长叹一声,朝着身边的修则问道:“修君,此处灾情如此,船只应当已被冲走了。”
修则也摊了摊手:“陆路要一百五十里左右,而道路又成了这个样子,每日走不了多远,真不知尊驾多久才能到番禺了。”
就在这时,那个不会说北方话的驿馆小吏走上近前,拱手说道:“上官,在下有话要说。”
司马师抬眼望去,发现竟是那名小吏后,惊异问道:“你何时会说北方话了?”
小吏咧嘴一笑:“在下与上官从人学的,这几日学了许多,故而能言。”
司马师啧啧称奇:“你叫什么?”
“在下吕兴。”小吏答道。
“吕兴……”司马师若有所思:“如今之事你也看到了,你有何要说?”
吕兴指着码头处说道:“上官或许不知,此处码头建在回水之处,绳索捆缚又牢,定然不会被冲走,应当只是被陷在了河泥之中。不出三日,待水流渐渐褪去,便可将船从泥中再掘出来,应当能用!”
“此话当真?”司马师又惊又喜。
“当真!”吕兴拍着胸脯说道。
“好,若你所说属实,那我要为你记下一功!”司马师一时开怀。
果然,三日后随着水面降下,大半掩盖在泥中的船只也露了出来。吕兴带着魏军士卒一齐寻木板和茅草一路从淤泥上铺了过去,将六艘可载二十人的船只从泥中掘出,众人一时欢声不断。
再两日后,司马师与修则一行共计一百余人抵达番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