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真?”王元姬抿了抿嘴唇,笑道:“想来也是。我随夫君走了两个多月,夫君听到见到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,写表文这种事情又有何难?只是摹仿夫君字迹有些费时。”
“夫君不知道吧?此前在洛中之时,父亲有时要誊写礼制有关的文书给陛下看,一大半都是我代劳的呢!”
夏侯玄倒是吃了一惊:“大人的笔迹你也模仿的出来?依我看,你在书写上的造诣不比钟毓差了!”
王元姬低头笑了一声:“钟家之人惯会伪书,我可是比不上他们!”
三两句过后,夫妇二人又重新严肃了起来。
王元姬道:“表文里一共写了三事。”
“一是扬州从事杜立谋逆被夫君所诛、以及刺史蒋公用人不察之事。”
“二是吴地刑罚并未完全弃用,旧时吴国肉刑过甚骇人听闻,与大魏圣朝恩德不符,请朝廷动议彻底废除肉刑一事。”
“三是提议将吴地诸郡山越尽早编户齐民、与大魏寻常百姓等同一事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王元姬顿了一顿,而后与夏侯玄对视说道:“此表虽然已经写好,但当真要发么?若是发了,恐怕蒋公会报复夫君,朝廷断了数年的修律和肉刑之议又会重新泛起。”
夏侯玄点了点头,沉声说道:“莫说弹劾一名刺史,就是弹劾一名尚书、一名仆射,我又有何惧?太和元年之时,陛下视察太学时曾与我问政,彼时场景历历在目,如今尚能记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