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臻拱手:“对毌丘仲恭此言,臣有三语相对。”
“其一,的确如他奏报中所言,六月暑热北兵不便南下。但若拖到秋冬天凉,届时孙登与交州四郡反叛恐将延至近一年之久。”
“交趾太守陈时曾是昔日孙权中军校尉,九真太守史嵩本为孙权近臣,日南太守黄盖虽是交州南海郡人,但此黄盖族人在其接任日南郡后已经举族附至日南居住。臣恐日久人心不复,孙登再次割据偏远,来日或许难堪。”
“其二,”卫臻顿了一顿:“毌丘仲恭毕竟年轻,交州政务、军事皆由他一人掌管。毌丘仲恭的性格陛下应也熟悉,凡遇大事迎难而上,但换句话说,就是过于逞强。”
“交州一共八郡,抛去新设只有一县之地的珠崖郡不论,七郡之中同时叛了四郡,他这个交州刺史、领军将军岂不难堪?总要将合浦郡收复,再要与朝廷请求援军的。”
“其三,若眼下再不出兵、待到秋冬之时再出兵,征讨三郡之地至少要荆南出动一、二万人、数位良将。行百日,战百日,回百日,最快也要明年秋冬才能回返。”
“臣恐耽误明年伐蜀大事。”
曹真已经远离朝堂数年,修身养性,但身体依旧不可阻挡的继续衰弱下去,此番回到洛阳,也有几分要再见皇帝一面的意思,他来到洛阳,皇帝书房之中肯定是有他一个坐位的。
当然,在曹真看来,眼下大魏朝堂担忧的是交州最南几郡的叛乱问题,这比多年以前每每担忧吴国寇边合肥、襄阳的境地要好了不止一万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