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州的寻常士卒没见过几艘楼船,为此惊骇,可孙登又哪里能没见过?交趾郡即使冬日依旧河流宽阔可行楼船,毌丘俭这个架式,明显就是弃自己这些军队于不顾,要直捣后方的龙编城去了!
就在孙登招呼军中将领,欲要行军返回的时候,还未收拾好营中军资,身后二里外的陈时营寨中便有使者来到。
使者来此不是为了商量,而是带来了陈时准备回军的消息!
孙登一方面愤恨于陈时立场的不坚定,一方面作为皇帝与太守不同,没办法弃了自己营中黄复的合浦兵和史嵩等人的残兵,愈加被动了起来。
魏军船队渐渐远去,孙登方才组织好军队退去,却不料此时石苞的两千军队又从后方压了过来。
史嵩残兵一团散沙,黄复的合浦兵也是惊弓之鸟。这两支军队加起来总人数约有八、九千人,孙登必须约束他们,防备被后方的石苞军冲击,否则带来的后果只会更加难堪。
而前方的陈时所部撤的飞快,各带干粮,连辎重都不顾了,这让孙登与陈时部出现了明显的脱节。
从定安到上游的朱鸢县约四十余里,毌丘俭到了朱鸢县外略作停驻,刚刚遣人取了朱鸢城,便遇到了陈时派来的使者。
“属下拜见毌丘公!陈太守遣属下来找毌丘公问安!”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使者跪倒在毌丘俭面前,连连叩首不止。
毌丘俭静静打量着此人面孔,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沉声说道:“我认得你。你唤作陈利是也不是?陈时此前来番禺见我的时候带了十个随员,你当在其中。”
陈利心中愈加慌乱,头也不敢抬高,就这样回应着:“属下名叫陈利,是陈太守的族侄,有劳毌丘公记着属下名字。”
“勿要啰嗦!”朱异拔刀架在了陈利的脖子上,厉声问道:“逆贼陈时遣你来此有何事要说?若无大事徒来骚扰,我先斩了你项上人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