毌丘俭兴致乏乏,点了点头:“进乘不过一荒僻小县,又非险要之处,理当如此。南中此处数百年来少有治理,甚至当年伏波将军马援攻交趾时都未从此处经过。”
“司马,你且令人找寻本地蛮人首领前来,一方面待其观看大军军容示之以威,另一方面赐其官职,并用军中携带的金珠宝物与其换些粮米,不拘多少,先有些交流就好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司马师拱手应道:“不知将军是否欲在此处停留?”
毌丘俭镇定点头:“停军五日。此番行军二十日,军中各部军纪不一,偶有骚动,当赏罚分明以立军规。你去做你的事情,其余军务不需担忧。”
“遵命。”司马师拱手。
此番出军虽有三万人众,但毌丘俭可用的良将并不甚多。最精锐的六千州郡兵由毌丘俭直领。多年苦劳的偏将军蒲忠终于转为靖边将军,率收编军中的八千稍优士卒为前锋,余下一万六千士卒分由石苞、朱异二人统辖,在毌丘俭中军的监督下行军向前。
由于已经离了本乡本土,士卒无主只能依托军队而存在,毌丘俭的整军也异常顺利。而另一边司马师也与当地土人部族建立联系,一百石官职的小官给周边许出去近十个。
当然,本地部族也不是傻子。大魏军队浩荡而来,军队人数远比他们单个部族的人数要多,得了什么官职又有何干系?反正都不会有俸禄发下。
对于他们来说,什么魏、什么吴、什么汉都不重要,谁有兵来,他们就暂时向谁低头。此处崇山峻岭密野林瘴,惹不起还躲不起么?
再度开拔行军之前,司马师找到了毌丘俭。
“将军。”司马师略略拱手:“进乘此处本为益州东南边界,将军从此处行军经过,乃中原军队数百年未立之功业,足以明载于史册之中传扬。”
“昔日马伏波在交趾立铜柱以彰王化,将军此番攻入蜀国,何不也在此仿效马伏波之举,在此勒石纪功以传后世?”
毌丘俭被司马师此话问的一愣,手中攥着马鞭,迟疑了许久,方才摇头答道:
“司马,你知我夙来不喜张扬。我率南路三万大军方入蜀国、连蜀地都未得进入便要纪功,恐会惹得天下耻笑。更何况马援在日南郡立有铜柱,彼处乃是天下极南之界。此处又非朝廷疆域边界,克服益州乃是我为臣子之本分,又哪里有以此自夸的道理!”
“此事以后无需再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