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已经死了,这偌大的山脉,如何去找那不知藏于何处的财宝?」
「亏我还计划几天内,结束这一切————现在想来,简直就是痴人说梦,可笑至极!」
看着关封仿佛受了刺激,有些癫狂的样子,小六等人也都面如死灰。
这世上,还有什幺比他们尚未开始行动,就已经注定失败的事,更令人感到绝望与痛苦?
「他虽然已经死了,但不代表,就没法快速的找到财宝藏匿之地————」谁知,刘树义的声音,突然响了起来。
「什幺!?」关封猛的擡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球都在前凸:「你什幺意思?
难道你知道财宝藏于何处?」
众人也都紧紧看向刘树义。
刘树义说道:「其实,答案就在眼前。」
「就在眼前?」关封目光闪烁:「你是说?」
刘树义视线瞥向刚刚走出的暗道,道:「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发现的暗道,以及掌柜他们的秘密,但你在进入暗道时,难道就没有想过,这暗道————是掌柜他们有能力建造的?」
关封眉头紧皱,如刘树义所言,他确实没有深思过暗道的事。
「你难道想说!?」关封本就机敏聪慧,此刻听闻刘树义的提示,只觉得脑海中一道闪电瞬间划过。
刘树义道:「暗道的墙壁全部由石头垒砌,而那些石头的表面,又十分光滑————这意味着,不仅石材品质极佳,更是在建造之后,专门打磨过,如果是掌柜他们所建,暗道能用就行,他们何必耗费不必要的精力和体力,再打磨墙壁,如此追求细节和体验?」
「更别说这暗道以及下面密室的建造,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和技术,何其恐怖,说句难听的话,就凭掌柜他们几个人,毫无建造地下密室的经验,别说给他们五年了,就算五十年,他们也未必能在地下那幺深的地方,建造出那般稳固的地下密室!」
「没有经验的人,单单是如何避免那地下密室坍塌,就够他们研究几年了!」
越听刘树义讲述,关封双眼瞪得越大,到最后,他双眼已经如铜铃一般:「所以————那暗道与密室的建造,只能由技术高超的工匠来做,而且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,可这客栈的前身驿站,隋朝时并不受重视,之后便一直废弃————」
「它不可能是由前隋的人建造的,那建造者,就只能是————」
关封眼珠剧烈跳动:「窦建德!」
「他在掌控河北区域时,秘密派人建造了这里的密室,为的就是藏匿他的财物,用以应对意外————」
关封连忙看向刘树义,道:「所以,这下面还有其他密室?财宝就藏在其他密室之中?」
「还有其他密室?真的吗?」众人皆目光灼灼看向刘树义,大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。
可谁知,刘树义的话,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:「你比我更早知晓这暗道与密室,是否有其他密室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?」
关封瞳孔一缩:「你————你的意思是说!?」
刘树义叹息道:「你忘记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了吗?如果掌柜他们发现了窦建德财宝,肯定早就带着财宝逃之夭夭了,岂会留在这里?」
「而这里被他们已经占据五年,下面的暗道和密室更是被他们杀人夺财使用,他们要比我们更清楚这里的情况————如果真的还有别的密室,他们会不知道?」
「现在的结果,是他们仍旧留在这里,且毫无离去的想法。」
关封如遭雷击,他僵硬的转动脖子,看向痛苦呻吟的掌柜,就听掌柜道:「什幺别的密室,我完全不知道,甚至窦建德的什幺财宝,我也是第一次听说。」
长孙冲听到这里,已然明白了一切,他说道:「也就是说,刚刚我们被困的密室,其实就是窦建德以前藏匿财宝的地方!可是,那里已经空空如也,而掌柜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,说明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,财宝就已经不见了。」
「也就是说————那窦建德的财宝,至少五年前就已经被搬走了!」
小六等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,这个事实,比他们被刘树义戳穿身份,被杜英算计,打击还要大。
「如果财宝五年前就不见了,那我们来到这里————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,都是为了什幺?」小六崩溃道。
关封也备受打击,不断重复着「怎会如此」的话。
刘树义看着癫狂的关封,道:「其实仔细想想,就能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————」
关封下意识擡。
刘树义道:「如果窦建德的财宝真的存在,那幺那个唯一知晓财宝艺密的人,难道不应该时刻守在这里,以确保财宝不会发生意外?」
「可结果上?这里被人占据了足足五年————但凡这里真的藏有巨量财宝,那人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?」
关封浑身一颤,只觉得刘树义的话,如同当1一棒,瞬间敲中了他的脑袋。
「所以啊————」
刘树义摇注视着关封:「你们与曹睿一样,其实都被骗了。」
「他沿途散布传言,可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曹睿,他分明是想让所有贪婪财宝的人,都汇聚到这里,让他们狗咬狗,而他则作壁上观,亥眼看着这些贪婪者的互相残杀。」
「只可惜,人算不如天算。」
「他把所有人都给算丑了,却唯独没算到,在这里开设客栈的人,竟然是一群穷凶极恶之辈,这些人比曹睿更心狠手辣。」
「最终,他先一步惨死,没有机会看到他精心准备的大戏的结果。」
「时筝?命筝?」
刘树义看向窗外,夜色仍旧漆黑,可暴雨的雨尔已经小了很多,相信要不了多久,暴雨就要停止。
「传播传言者摆了一个大台,各方人马粉墨登场————最后杀的人仰马翻,无一有好下场,可谁知,这一切的出发点,本就是一场空!」
刘树义收回视线,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,感慨道:「真是,好一出大戏!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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