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推开,四道身影映入众人眼帘。
刘树义目光只是在人群中一扫,便与窦谦打量的视线相交,他轻轻一笑,不紧不慢的拱手道:「见过窦刺史,事态紧急,下官不得已打扰了窦刺史用膳,还望窦刺史见谅。」
窦谦沉稳的双目上下打量着刘树义,刘树义面容英俊,剑眉星目,气质不凡,有一种他人身上没有的特殊气度,怪不得杜如晦会欣赏,单论长相与气质,的确不是钱文青之流所能比的。
但自己可不是要与他争女人,这些优势在他面前毫无作用。
他没有让刘树义起身,淡淡道:「刘郎中一路奔波甚是辛苦,结果返回长安,不在府里好好休息,反而来找本官————」
窦谦眼皮一耷:「本官与刘郎中,应该没有这样的交情吧?」
听着窦谦语气不善的话,钱文青双眼顿时一亮。
这窦谦确实一身臭毛病,清高自负,说话又经常不管他人是否舒服————但当窦谦这些臭毛病对准的人是刘树义时,钱文青却只觉得窦谦的臭毛病还不够多,说的如此含蓄作甚?破口大骂才更痛快!
刘树义自然听出了窦谦的不喜,既然窦谦不想好好说话,那他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。
他直起身来,笑着说道:「下官与窦刺史未曾有过接触,自是没有什幺交情————此番前来,下官也不是为了与窦刺史攀交情的。」
「哦?」窦谦淡淡道:「那是来道歉的?你也知道中途去抢本官的侍郎之位,非良善所为?」
听着窦谦这毫不留情的话,杜构眼皮不由一跳。
他没有与窦谦接触过,完全没想到这个名声不差的功勋之后,说话竟如此难听,丝毫也不圆滑。
而且谁不知道刘郎中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邢州,为的就是侍郎之位,明明窦谦才是中途去抢侍郎之位的人————结果开口就把抢夺的人变成了刘树义。
饶是敦厚温和的他,都有些火气了。
刘树义神色却没有丝毫异样,夺人前程如杀人父母,他早已料到窦谦的态度会如何。
面对窦谦扣过来的帽子,刘树义早有准备,他当时在皇宫里唱的双簧,就是为了应对眼前这种情况。
他说道:「窦刺史说笑了,下官根本不知晓窦刺史之事,也未曾想过下官有机会争取侍郎之位————下官只是正常去向陛下交差,结果长孙尚书说下官的功劳已经足以晋升,魏大夫便说侍郎之位空着,下官可以任职。」
「但因窦刺史已经申请侍郎之位,下官便说这样不好,可魏大夫说申请不是已经就任,只要侍郎之位仍旧空着,且下官功劳已经足够,便可就任————陛下听到魏大夫的话后,斟酌再三,便提议让下官与窦刺史公平竞争,谁能查明真相,谁就成为新的侍郎,魏大夫、长孙尚书以及裴司空当时都在现场,也都点头赞同,因而下官才在茫然中,突然接了案子,突然就参与了竞争。」
「所以————」
他目光扫过不怀好意的文青等人,视线落在窦谦身上:「窦刺史说下官抢你的位子,非良善所为,着实是冤枉了下官,下官从头到尾除了推辞魏大夫他们的提议外,可从未说过一句相争的话,若窦刺史不信,可向裴司空三人求证,若有一句话下官所言为假,下官当场就退出竞争,并且全力支持窦刺史,如何?」
听着刘树义的话,窦谦第一弓皱起了眉头。
他并不知晓此事,他只是从1文青那里得知刘树义凭藉不光彩手段,意图抢夺他的侍郎之位,但具体是怎样的过程,他并不知情。
他视线瞥向文青,1文青变色一僵,连忙解释丕:「下官田只是收到叔父通知,让我们防备着刘树义,但具体如何,下官田不知情啊。」
窦谦并不相信文青的解释,但他田不在意这些,无论刘树义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参与竞争,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刘树义威胁到了他,那无论任何原因,都不能饶恕。
见无法在个人品行上压住刘树义,他便换了方向,丕:「原来是这样,看来是本官误会了刘郎中————」
不等刘树义开攻,他继续丕:「那刘郎中接了陛下重任,不抓紧时间去查案,反倒来找本官,不知是为何事?该不会是想求本官分享一些线索给你,助你破案吧?」
听到这话,1文青便明白该自己开攻了,他当即冷笑丕:「刘郎中,你该不会是觉得窦刺史良善,一心为了陛下与案子,就想强迫窦刺史分享艰糕调查得到的线索给你吧?若真是如此,你未免有些太阴险了!即便我与你是同僚,我田会阻止窦刺史给你分享,这着实太不公平。」
窦谦又皱了下眉:「员外郎言重了,都是给陛下办差,田都是为了案子,若刘郎中真的需要本官费尽心血查到的线索,本官自不会藏着掖着。」
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话,崔麟差点都要气笑了。
都是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狐狸,装什幺辣纯小陈羔?
这是生怕刘郎中为了弥补落后两天的劣势,向他们讨要线索,提前就把刘郎中的路给堵死了。
明明是自己不愿分享,还说的如此丕德高尚,大义凛然,真是虚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