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正堂的前方,向里面看去,便见房门与窗户都已消失不见,房屋内也多是灰烬,看不到任何桌凳的痕迹,连个烧焦的桌腿都不剩。
不过在灰烬之中,倒是有一些碎了的瓷片。
刘树义进入房间,捡起瓷片,仔细看了看:「盘子的碎片吗?」
碎片不小,应该不是故意向地上摔碎的——那是原本放在桌子上,随着桌子被烧,掉落到了地上摔坏的?
一边想着,刘树义一边将这些盘子碎片组装起来,而后他发现,地上碎裂的盘子一共有五个。
同时在盘子附近,还发现了一些动物头骨,以及一些果核。
还有一个已经被熏得漆黑的精致白银酒壶。
「五个盘子,动物头骨————看起来像是牛羊猪的脑袋?还有果核————」
刘树义沉思道:「祭奠吗?难道长乐王死后,他偷偷养的这些女人,还给他祭奠?」
想了想,刘树义目光向四周环顾,可这个房间能烧的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,除了这些不能直接烧毁的,全部都烧没了。
他摇了摇头,见这个房间找不到有用的线索,便向外走去,趁着万年县衙卷宗到来之前,把这座宅邸走一遍。
随着他的走动,他发现这是一座三进出的宅子,门房下人居住的区域也被烈火波及,烧毁了一片,但还有些剩余,不过里面都是下人常用的东西,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。
而接待客人的正堂这一排房子,烧得最为厉害,基本上没有剩下什幺。
反倒是主人居住的后院,被波及的最小,只有几个房子被烧,但也没有完全烧毁,多数房间都还保持完好。
故而刘树义通过这些房间,得以确定一件事————长乐王应该有四个外室。
每个外室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,且这些房间的布置都不同,应是她们根据自己的喜好,亲自布置的。
宅子里没有奶娘与儿童房,说明这些外室皆无子嗣。
在这些房间里,刘树义发现了一些质量极佳的衣物,能看得出来,长乐王对这些外室,确实重视,但他没有发现丝毫首饰,不知是衙役们趁着贴封条的时候偷偷拿走了,还是被其他人给取走了。
多数房间,都没有什幺值得刘树义注意的地方,除了一个房间————
这是长乐王一个外室的房间,位于后院中心左侧第一间房,按照古人居住的习惯,后院正中间的房屋,是主人的居室,而后根据地位的不同,向左右依次向外排列。
后院中心位置的房间,是一个男人的居所,里面有长乐王的衣服,说明是长乐王自己的房间,那幺左侧第一个房间,就应是地位仅次于长乐王之人的居所。
这个房间的布置,与其他房间都不同————甚至与刘树义目前所见过的所有房间,都不同。
在这个房间里,刘树义体会到了矛盾的实体化。
天与地,冷与热,矛与盾————在这个房间里,不是形容,而是事实。
这房间的地板上,铺着柔软的毛毯,但毛毯的颜色,以房间中轴线为准,左右完全不同,左边是褐色,右边是白色,且材质和触感也完全不同。
除此之外,中轴线以左的墙壁上,挂著名家的字画,很有书香气,可右边,却是悬挂着弓箭与利刃,充满着杀伐之意。
便是桌子,也是左右两侧颜色各不相同,好似两个半截的桌子拼凑到一起一样。
哪怕是床榻,也有区别。
这个房间给刘树义的感觉,就好像自己来到了两个空间交叠的特殊之处,眼前是两个不同房间拼凑的一样————可他能轻易来到房间的另一侧,没有任何其他感觉,明显不是科幻的呈现。
那是为何————会有这般情况?
另外,还有一点,让刘树义格外注意————床榻上,包括白色与褐色的地毯上,他看到了血迹。
血迹发黑,已经不知干涸了多久,而他在其他房间,都没有发现任何血迹的痕迹。
所以,这是否代表一件事————
刘树义眯起眼睛:「长乐王————就是在这里,侵犯的林媛,这些触目惊心的血迹,就是林媛的!」
可是,这又有一个问题————这个房间明显是最受长乐王重视之人的房间,长乐王为何要在这个房间侵犯与折磨林媛?这难道不是对重视之人的折辱?
奇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