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赵卓的家人,都被流放了,根本没有人在长安。
怎幺作案?
除非……有人偷偷返回了长安。
「赵侍郎的话很有道理,符合凶手的杀人动机,不算乱说。」
刘树义对赵成易的话表示肯定,道:「我会命人去确定赵家是否有人失踪。」
赵成易爽朗一笑:「若真的是赵家人所为,那我是不是还帮了忙了?」
「当然。」
刘树义也跟着笑了笑,道:「接下来我要去趟赵员外郎的宅邸,在这之前,有件事可能要麻烦赵侍郎。」
「尽管说。」
「还请赵侍郎命人将韩员外郎出事当晚,所有留在衙门的人员名单为我准备一份。」
「这个好说,我当晚也在衙门,知道都有哪些人在,你若急需,我现在就为你写上一份。」
刘树义一听,当即拱手:「有劳赵侍郎了。」
赵成易虽是文人,可性格就与武将一般爽快。
他二话不说,当即用一个官员的笔,沾了沾墨,便在纸张上写了起来。
笔走龙蛇,十分麻利。
没多久,赵成易就放下了笔。
他吹了吹上面的墨迹,旋即将纸张递给刘树义:「就是这些人,不过当晚我们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事,没有关注其他人,所以可能没法给你更多的帮助了。」
「赵侍郎已经帮了我大忙了。」
刘树义看了一眼名单,便见名单上写有十五个名字。
他记下这十五人,点了点头,很是小心的将其折迭,而后放进怀中,道:「事不宜迟,下官就不多留了,改日有机会,下官再设宴感谢赵侍郎。」
「好说。」
…………
车轮滚滚。
马车行驶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。
刘树义自打进入马车后,便一直闭目不语,这让程处默心痒的如同猫挠一般,几经忍耐,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:「刘主事,怎幺样啊?有没有发现凶手的线索啊?」
一直透过车窗看向街道的杜构闻言,也转过头看向刘树义。
可刘树义并未睁开眼睛,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,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。
程处默直接懵了,这怎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。
到底有没有啊?
杜构清润的眉头皱了皱,提议道:「我们还未针对赵卓的家人展开调查,要不要安排人去确认一下赵家是否有人失踪?如果有的话,或许这个人就是犯下这一系列案件的真凶。」
程处默眼眸顿时亮起:「这个行!现在来看,只有赵家人有嫌疑。」
可刘树义这时却睁开了眼睛,同时摇了摇头:「来不及。」
「此去流放之地,一去一回,至少得半月……可我只有三天,若能来得及,我早就派人去了,岂会忽视赵家的嫌疑?」
「那怎幺办?」程处默一张黑脸不由露出焦急之色:「万一真是赵家人所为,你岂不是死定了?就算你再会查案,抓不到凶手,也没用啊!完了!裴司空不可能让你活到半个月后的,你真的死定了!」
虽然我知道你是好心,但你着实该学习一下怎幺说话……
「别急!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……」
刘树义挑起车帘,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已经在匾额上挂了白绫的宅邸,道:「赵慈与韩度不同,他刚死不久,我们找不到韩度的线索,可未必找不到赵慈的。」
话音刚落,马车便在门前停了下来。
刘树义下了马车,就见赵宅外正有金吾卫把守。
昨夜发现赵慈被杀后,杜如晦就命人封锁了赵宅,虽然后续去了刘府抓自己,却也没有撤掉这些人。
使得现在,赵宅都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。
「昨晚杜仆射等人离开后,可还有人进出过?」刘树义向守门的金吾卫询问。
「没有。」
如刘树义所料,敌人虽然狡猾,但幸好,他有杜如晦这样的神队友。
「开门吧。」
随着嘎吱声响起,紧闭的门扉被推开。
刘树义带着杜构二人,进入了这座刚刚死了男主人的挂满白绫的宅邸。
进门没多久,便见一个三十余岁,体态婀娜,却穿着素缟,眼眶都哭肿了的女子,向他们走来。
杜构低声在刘树义耳畔道:「她是赵慈的夫人。」
刘树义点了点头,拱手道:「赵夫人,我等是来……」
未等刘树义说完,赵氏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,声音沙哑道:「刑部刘主事是吧?杜仆射派人传过话,刘主事有什幺想问的,尽管问,只要能帮老爷报仇,抓到凶手,妾身绝不隐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