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迟钝,却也意识到如果真如杜构所言,那岂不就是说,地动就是事实!
杜如晦他们错了!
所有人都错了,一开始就错了!
迎着众人紧张又期待的视线,刘树义终于缓缓点头。
他说道:「从裂缝的样式足以确定,石门的裂缝,绝不是地动会造成的裂缝,但地动,也许是一个引子,引起它出现这样的裂缝。」
「不过,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们足以确认,当晚地动就是发生了。」
「只不过地动并不是特别剧烈,辐射的范围也不算大,而这座墓室,许是正好就处于地动的中心地带,许是因挖空导致并不稳固……总之,正好就被那不算严重的地动给震的坍塌了。」
「地动的出现,没有规律,无法预知……我们无法预知,贼人也是同样。」
「所以,这是否能说明一件事……」
刘树义看向三人,缓缓道:「墓室的坍塌,属于意外!」
「不仅是我们的意外,同样也是贼人的意外!」
贼人的意外?
三人想了想,旋即皆点头赞同。
确实,无论怎幺想,贼人都不可能知道地动会什幺时候发生,会在何地发生。
「而地动发生时,正是暴雪最厉害的时候。」
刘树义道:「那时,连守卫这里的陵寝军都不得不躲在屋子里,无法外出,那贼人……又如何能知晓,这里发生了地动,墓室坍塌呢?」
「他们不知道,又如何来偷盗尸首?」
「这……」杜构三人皆怔住了。
因为他们发现刘树义的问题,他们根本没法回答。
无论怎幺想,贼人,确实都不可能过来偷盗尸首。
「还有这棺椁……」
刘树义来到棺椁前,道:「棺椁的盖子没有被打开的痕迹,钉子仍旧紧紧地钉着,唯一可以看到里面的裂缝,还是落石撞击导致的,可那裂缝,根本不足以把尸骸取出,更别说手伸进去写字了……」
「我知道,你们想的,肯定是贼人用了某种特别的手段,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事。」
「可如果,是你们想多了呢?」
「无论怎幺看,贼人都不可能从棺椁里取出尸首……这件事,本身就是事实呢?」
「当我们将所有能够确定的可能性都排除后,剩下的可能,即便再如何惊人,那也是事实!」
刘树义看着几人,声音有如鼓槌一般,重重敲击着他们的内心。
让他们完全屏住了呼吸,内心之激荡,简直有如巨浪般翻涌。
刘树义道:「事实就是,他们不可能从眼前这座棺椁里,取出尸骸!」
「再加上我之前所说的,地动是意外,他们不可能提前预知,不可能在暴雪时听闻消息,及时赶来……」
「那幺,息王尸首失踪,是不是就只有一个可能了?」
「那就是……」
深吸一口气,刘树义声音缓缓响起:「尸骸,原本就不在这座棺椁之中,他早在运来之前,就已经不见了!」
「你们会发现空棺,会发现血字……只是一个巧合,一个连贼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!」
「息王尸首真正失踪的时间,也根本就不是墓室坍塌的那一夜,而是……」
众人下意识咽了一口吐沫吐沫,紧张的浑身绷紧。
就听刘树义的声音幽沉响起:「棺椁送来之前,即正月十三之前,距离坍塌那一夜……」
「已然过去至少一个月!」
「而这,也是为何你们毫无收获的原因。」
他看着神情震动的三人,缓缓道:「用追捕刚刚逃走的贼人的手段,去找一个月之前逃走的贼人和偷走的尸首,你们怎幺可能找得到啊?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