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这里向外望去,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外粗壮的槐树。
刘树义来到窗前,深吸一口气,只觉得冷冽的空气格外清新,这一呼吸,让他顿时精神了许多。
他向窗外看去,槐树茂盛,树干上的积雪被风吹动,忽然向下掉落。
好在下面是一条人员稀少的巷子,否则必会有人朝天破口大骂。
刘树义转过身来,看向房内,视线一寸寸的在房间扫过。
「嗯?」
这时,他不知发现了什幺,忽然快步来到了房门正对着的墙壁前。
只见被火熏黑的墙壁上,离地大约四尺左右的地方,正钉着两根铁钉。
「为何会有铁钉?」
且铁钉上面三尺左右的墙壁上,还有一处看起来很新的磕碰痕迹。
「这痕迹……」
刘树义蹙眉想了想,又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尸首。
来到尸首前,视线仔细打量着这具被烧的血肉模糊,十分恐怖的尸首,他摸着下巴,低声自语:「什幺人,能做到扛住烈火焚烧之痛,也毫无反应呢?」
「这是?」
这时,刘树义看向尸首的下腹处,便见这里有一道明显的伤疤。
不过不是新的伤疤,应是至少几年前的老旧伤疤。
「刀伤?」
「还是其他利器造成的?」
刘树义忽然转过头,看向赵锋,道:「去一趟杜府,帮我请一下杜姑娘。」
说着,刘树义不由一顿,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画面,玉帝伸手大喊「快去请如来佛祖」,自己现在的行为,怎幺感觉莫名的相像?
赵锋自然不知道刘树义脑子里在想什幺,一听刘树义的话,便二话不说,快步离去。
这时,小二战战兢兢地被带了过来。
「小的见过刘员外郎。」小二二十岁左右的年龄,穿着麻衣,看起来颇为紧张。
刘树义声音温和道:「不必紧张,本官就是问你几个问题,你如实回答便可。」
见刘树义语气温和,态度和善,比刚刚审问自己的钱文青好多了,小二这才松了口气,语速也快了几分:「员外郎尽管问,只要是小的知道的,一定知无不言。」
刘树义微微颔首:「你在酒楼做活,天天都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,应养出了一双火眼金睛,不说一眼就能看出客人身份,至少也能知晓其富贵贫穷,能花多少铜板,那在你看来,死者是一个怎样的人?」
小二没想到刘树义会问这样的问题,他认真想了想,才道:「回员外郎,这个客官四十岁左右的年龄,穿的衣服面料很好,应非富即贵,不过他脾气不太好,小人只是多问几句话,他就十分不耐烦。」
「多问几句话?你问了什幺?」
「也没问什幺,就问他若他等的客人到了,是否需要小人去领,到时候是否需要胡姬进来服侍。」
「他怎幺回答的?」
「不用!就这两个字,说什幺都不用,很是气恼……给小人的感觉……」小二蹙眉想了想用词,道:「就好像他不是很想招待这个客人一样。」
「哦?不是很想招待?」刘树义挑眉:「那他点的酒菜,多吗?在你酒楼内,是贵的还是便宜的?」
「点了不少,算贵重的了。」
不是很想招待,却又酒菜丰厚,很是贵重……
有些矛盾啊!
刘树义想了想,道:「你可记得他的长相有什幺特征?」
「记得不是太清楚了。」小二道:「小人一天需要接待的客人太多了,实在是记不住他们的长相,除非他们经常会来。」
「所以,死者不是经常来你们这?」
「应该是,否则脾气如此不好,又非富即贵之人,小人至少该有印象。」
刘树义微微颔首,道:「那若是我能找来他的画像,你能否认出他来?」
「那肯定能。」小二道:「小的虽记不得他的特征,但只要能见到他的脸,肯定就能想起来。」
「好。」
刘树义点了点头,继续道:「他是什幺时候来的酒楼?一来这里,就选的这个雅间吗?」
「大概戌时左右到的,这个雅间是他之前让人来预定的。」
「之前让人预定?谁来定的?他自己吗?」
小二点摇头道:「不是他自己,是他的下人,提前交了定金。」
「下人?这个下人长相如何?何时来交的定金?」
小二苦笑摇头:「不瞒刘员外郎,一个下人,小人实在是没有多做关注,不过小人记得他很瘦,瘦的只剩骨架一般,脸色也十分不好,看起来就像患有大病一样十分苍白,他是在昨日午时来交的定金。」
很瘦,瘦的如骨架。
脸色如患有大病一样十分苍白……
轰的一下,有如平地惊雷,在刘树义脑中炸响。
他不知道想到了什幺。
毫无征兆的,直接向外冲去。
王硅看到这一幕,整个人都是一怔,不知道刘树义怎幺了。
他也连忙跟了出去。
而当他冲出望月楼大门后,便发现刘树义站在那里,正蹙眉看着围观的人群。
王硅忍不住道:「刘员外郎,怎幺了吗?」
刘树义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道「如果我告诉你,就在刚刚,就在不久之前,死者的下人很可能来过这里,你信吗?」
「什幺?」王硅一惊:「真的吗?」
「在哪?他在干什幺?」
刘树义声音低沉,回想着自己刚刚抵达这里时,偷听百姓议论的画面,道:「他就站在人群之中,就站在我这个位置,激动地向其他人讲述着他亲眼看到死者自焚的见闻……」
「什幺!?」
王硅头皮一麻,愣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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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