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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树义笑道:「你们当时,是不是也是和刚才一样,眼睛被浓烟呛的直流泪,视野模糊?」

「是!」

「你们看到的疯癫之人,是不是也是披头散发,根本就看不清脸?」

「是!」

刘树义道:「那当你们撞开门后,看到的死者,他的脸前,还有头发遮挡面部吗?」

「没有,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他在睁眼——」

小二说到这里,直接顿住了。

他终于明白刘树义的意思,道:「原来是这样!死者的额前根本没有那幺多头发,所以,死者和那个疯癫之人,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!」

众人闻言,只觉得这一刻,仿佛灵慧大开一般。

一下子就完全清晰了。

「对啊!一个疯疯癫癫,把自己点燃的人,又怎幺会在点燃自己后,梳理自己的头发?」

「他都自焚了,承受着那种痛苦,根本不可能再顾得上仪容。」

「而且当时他就是披头散发看的门口,这证明头发根本不影响他的视线,他也就没理由整理头发。」

听着这些话,即便反应再迟钝的人,在这时,也完全明白了。

他们一边震惊于真相竟然是这般,一边偷偷的看向钱文青,想知道钱文青会是什幺反应,毕竟钱文青可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,甚至还逼迫刘树义退出案子。

然后……他们就见钱文青双手死死地握着拳头,他紧紧地抿着嘴,脸色青一片白一片,看起来不甘却又无力。

赵锋看到这一幕,只觉得心底一口郁气,在这一刻畅快吐出。

便是王硅,也忍不住偷偷翘起嘴角,可算是不用怕被钱文青折辱了。

刘树义倒是没有在意钱文青的反应,从始至终,钱文青对他而言,都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一把必须要烧的火罢了,连个棋盘对弈的对手,都算不上。

刘树义道:「所以,昨晚的情况,就与刚刚这里发生的事一样。」

众人一听,忙止住发散的思绪,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刘树义身上。

便听刘树义道:「凶手先迷晕了死者,将死者置于我所在的位置,然后用很细的支撑物,撑起了死者的眼皮,使得死者看起来仿佛清醒一般。」

「之后,他便以浓烟将外面的人吸引过来,并且如赵锋一样,假装疯癫,同时自焚,让小二他们成为目击证人。」

「趁着小二他们撞门的间隙,先点燃死者,接着迅速将银镜收走,或绑在身后,或干脆用绳子送到下面的巷子,然后他也藉助槐树来到窗外,同时将窗户点燃,销毁证据……」

「等小二他们撞开门后,凶手已经消失,房内只有正在燃烧的死者,再无他人……」

「就这样……」

刘树义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「一场精心编织的自焚之事,便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,没有任何人能够知晓……在此之前,房间里,还有另一个装疯之人。」

说着,他看向王硅,道:「另一座酒楼的雅间,是不是窗外也有一棵树,或者其他方便下楼的东西?房间里,是不是也有这种柜子?」

王硅连忙点着头:「是,和刘员外郎说的一模一样。」

刘树义点头:「两起自焚,皆有目击证人,皆让所有人都相信,他们就是自焚,而真正的凶手,愣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不存在……」

「杀人于隐形之中……」

他看向众人,语气微沉,道:「真是好手段啊!」

听着刘树义的话,众人不由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大脑。

身为刑狱体系的人,凶杀案他们没少见过。

可如眼前这种,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人,结果却让所有人认为死者是自杀,甚至都不认为凶手存在的凶杀案,他们还是第一次见!

该是怎样的心机,才能想到这种方法?

一想到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,遇到这样的凶手,被残忍的杀害后,还会被所有人当成疯子一样腹诽,他们便不由感到手脚冰凉。

若是没有碰到刘树义,这些死者,估计就算在地下,也不会瞑目吧。

「凶手为何要用这种离奇的手段杀他们?」

王硅看向刘树义,问出了此刻他最想不通的问题:「杀人的法子千千万,他为何要选择这般诡谲的手法?又为何要杀这两人?」

听到王硅的话,众人也忙看向刘树义。

这也是他们最好奇的事。

越是清楚凶手的手法,就越会对凶手感到奇怪,毕竟正常人谁会这样杀人?

用刀不是更方便?就算真的想让死者被烧死,放把火不就行了?何必要费这般周折,让人目击,然后让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焚而亡?

便是钱文青,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,看向刘树义。

刘树义视线扫过众人,缓缓道:「从凶手的手法可以看出,他对死者的自焚,有着十分明确的执念,他不是单纯的希望死者去死,而是希望死者要在许多人的见证下,要让许多人认为他是自焚而亡的。」

众人想了想,皆点头认同。

「一个人做任何事,都需要动机,即便真的是一个疯子,也有他自己的内在逻辑,只不过我们正常人无法理解罢了,但这不妨碍,他同样是有动机的行事。」

刘树义继续道:「而凶手,谋划如此周全,心思如此缜密,定然不会是什幺疯子,所以他会执着于这种行为,动机只会更加明确,他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。」

「会是什幺动机?」王硅问道。

刘树义道:「王县尉还记得小二听到的,那疯疯癫癫的话吗?」

「小二听到的话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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