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未必一定需要证据?」三人蹙眉思索。
刘树义没有吊他们胃口,直接道:「若是魏从易他们主动说出,白居安夫妇的死是他们所为,那就一样可以定他们的罪!」
「主动说出!?」
王硅愣了一下:「这怎幺可能?他们放火杀人的是一个,侵吞家财的是另一个,两人的关系十分隐秘,外人很难知晓,很明显,他们就是怕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,打的就是死也不承认的想法。」
「这种情况下,别说主动说出了,就算被人用刀抵着脖子,恐怕他们都不会承认。」
白惊鸿也紧皱着眉,他虽没有开口,可表情也足以证明,他与王硅是一样的想法。
刘树义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意外,他说道:「所以啊,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询问他们,要用……诈!」
「诈?」几人一怔。
刘树义视线扫过他们,缓缓道:「沈荣与魏从易的关系纽带,是他的妹妹,可现在他的妹妹只是一个外室,连魏家的大门都没资格进入。」
「你们觉得……」
刘树义眯着眼睛,道:「沈荣的妹妹,真的会甘心,只做一个连魏家大门都进不去的外室?」
「沈荣真的会满意,他帮了魏从易这幺大的忙,送给魏从易这幺大的一座宅邸,结果自己的亲妹妹都没资格进去自己送出的宅邸?」
「这……」王硅犹豫了一下,道:「正常来说,沈荣与其妹妹,心里确实应该不平衡。」
刘树义道:「沈荣是商人,商人的身份很低,连参与科举的资格都没有,而魏从易已经从吏员,成为了官员,可以说阶层与沈荣早已不在同一个等级。」
「这种情况下,两人恐怕已经不能再如之前一样平等相处了……」
「而且,魏从易若还想继续往上爬,与人合谋杀人的事,对他来说,就永远都会是一个威胁,一旦沈荣与他反目,说出了当年的秘密,他会直接从云端跌落深渊。」
「所以,这种情况下……」
他看向王硅,道:「你说,若是有人着夜行衣,把沈荣抓起来,佯装要杀沈荣灭口,且在动手间隙说出魏从易的名字……沈荣,会有何反应?」
王硅双眼直接瞪大,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他看着轻描淡写说出这种狠毒计谋的刘树义,忍不住咽着吐沫,道:「这还用说!沈荣肯定会认为这是魏从易杀人灭口,是魏从易怕自己吐露他们联手杀害白居安夫妇的秘密,怕自己影响魏从易的前途而进行的灭口。」
「那你说……」
刘树义轻笑道:「在这个时候,我们引导沈荣,说出当年案子的细节,沈荣会继续隐瞒吗?」
「他都要被魏从易灭口了,怎幺可能还会隐瞒?」
王硅道:「他只会愤怒的痛骂魏从易!」
「瞧!」
刘树义听着王硅的话,笑着道:「真相,这不就由沈荣直接说出来了?这种情况下,还需要证据吗?」
王硅当然是用力摇头。
「凶手都自己承认了,当然不需要!」
刘树义笑了笑,继续道:「我们对魏从易,也可以用这样的法子。」
「对魏从易?」王硅忙看向刘树义。
刘树义道:「我们不用管沈荣与魏从易的关系究竟有多好,两人之间是否有嫌隙……我们只需要知道,站在沈荣的角度,他完全有理由对魏从易不满。」
「所以,你说……如果我们以沈荣的名义,给魏从易送一封密信,在信上要求魏从易把自己的妹妹八擡大轿娶进门,否则就说出杀害白居安夫妇的秘密。」
「你说……」
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王硅:「魏从易见沈荣拿他最担心的秘密威胁他,他会做什幺?」
王硅瞳孔猛然一缩,全身都感觉一紧,道:「恐怕……他会为了一劳永逸,永远不被胁迫,而真的杀人灭口!」
刘树义笑了:「这下更省事,我们连伪造灭口的事都不用做了。」
「魏从易要灭口,绝不会假手他人,以免两人的秘密被其他人知晓,所以他必然会亲自动手,这种情况下,我们只需要派人紧盯着他们两人,那幺他什幺时候会动手,我们都能清清楚楚。」
「之前的计划,面对沈荣说出的真相,魏从易或许还可以用沈荣要陷害他来辩解。」
「可是,若他自己亲手杀人的事,被我们给抓到,那你说……」
刘树义语气深沉:「他还有狡辩的机会吗?」
王硅听着刘树义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
刘树义的计策,出发点是魏从易和沈荣的实际情况,他以事实为依据,以两人不同的身份和处境为引子,整个计策并不复杂,但绝对能切中魏从易和沈荣的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