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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构顺着刘树义的视线,也看到了这一幕,这让他心里越发沉重。

从河北道官员的反应,他知道,刘树义刚刚的推断,完全验证了。

「麻烦了……」杜构焦虑的,觉得牙齿都有些发疼。

他不由看向刘树义,想知道刘树义面对这种情况,是否还能如之前一般力挽狂澜,有应对之法。

然后,他就见刘树义视线重新落回了喊冤的秦伍元身上,道:「说说吧,你是否在丑时至寅时之间,来过库房?」

秦伍元听到刘树义的询问,擡起头就要开口。

「说实话!」

刘树义双眼幽深的看着他:「有什幺,说什幺,不要喊冤,不要狡辩,那没有任何意义!」

「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,只有说实话,本官才能救你!」

秦伍元一愣,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,连忙重重点头:「下官说,下官绝不隐瞒。」

呵!

崔麟呵笑一声,他只觉得刘树义的话十分可笑,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是自己提供了重要助力,刘树义即便再问,又有何意义?

「下官之前说谎了,下官并没有一整夜都没有离开房间。」

「下官在丑时至寅时之间,的确出去过,也的确向库房的方向走过,但下官绝对没有来到库房!」

「而且下官也不仅仅是丑时至寅时,寅时之后,下官也出来过。」

秦伍元再也不否认自己出去的事实,他向刘树义道:「但下官之所以会出去,是因为下官吃坏了肚子,我往库房的方向行去,也不是为了去库房,而是为了去茅房。」

「去茅房?」

崔麟冷笑道:「可笑的理由!秦伍元,你别告诉本官,你们的住处附近,没有茅房,需要你来到这幺远的地方上茅房。」

「有是有……」

秦伍元解释道:「可是那个茅房不知出现了什幺问题,打不开,所以下官焦急之下,才去的库房附近的茅房。」

「打不开?」

崔麟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树义,道:「刘员外郎,别告诉下官,这种一眼假的狡辩,你都会相信。」

「我没有狡辩!是真的!」

秦伍元生怕刘树义不信自己,连忙道:「刘员外郎,下官敢发誓,若下官有一句话说谎,就天打五雷轰,不得好死!」

刘树义看着脸色惨白,紧张的全身都发抖的秦伍元,道:「可有人能证明,你们院子里的茅房打不开?」

「这……」

秦伍元摇头:「今晨下官醒来后,去茅房……发现那个门又能打开了,下官问过其他人,是否有人昨晚起夜,但他们都说没有。」

「所以……」

秦伍元已经说不下去了。

别说其他人了,就连他自己,都觉得自己的话,没有任何可信度。

他涕泪横流,绝望道:「下官说的都是真的,都是真话啊!」

刘树义看着秦伍元绝望的样子,目光微闪,道:「既然你晚上做了这幺多事,那我询问你时,你为何不说?为何要说谎?」

「我……」

秦伍元抿了抿嘴,摇头道:「我不敢说!我怕我说了,你们就会把我当成凶手抓起来!」

他看向刘树义,道:「昨晚只有我和凶手在外游荡,而凶手是谁,我不知道,你们能否找到他,我也不知道。」

「所以,我怕我一说,你们就会怀疑我。」

「如果你们一直都找不到凶手,我怕……」

他顿了一下,低头道:「我怕你们会为了交差,把我当成凶手交出去。」

「毕竟没有人能证明我是去了茅房,就算你们要抓我,我也没法解释!」

「后来当我发现,真正的案发现场不是马刺史房间,而是这间库房后,我就更加惊恐了。」

「因为,我就是来这附近上茅房的!」

「这太巧了!巧的我更没法解释!」

「所以,所以我才不说的,我才那样紧张,我太怕了!我太怕被冤枉了!」

秦伍元声音都在发抖,他一边哽咽,一边摇头:「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!我知道我不该隐瞒的!」

「刘员外郎,都说你断案如神,你要救我,你一定要救我!」

「救你?」

崔麟看了刘树义一眼,冷笑道:「你都说他断案如神了,所以你觉得,他会识破不了你的谎言?」

「什幺碰巧来到这里上茅房,什幺不敢说怕被冤枉……」

「一派胡言!全是狡辩!」

「刘员外郎……」

他看向刘树义,就好似忘记了刘树义之前的敲打,下巴重新仰起,以过来人的身份道:「你虽查了几个案子,但终究是太年轻,经验太少。」

「本官查案十几年,有着丰富的经验,犯人一擡屁股,本官就知道他要拉什幺。」

「秦伍元这种狡辩的话,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,几乎所有犯人刚被抓住时,都会这样狡辩。」

「但只要将其关入大牢,大刑伺候,他们就会老实。」

「所以,若是本官,现在本官就会塞住他的嘴,把他关入刑部大牢,严刑拷打!」

「这样的话,很快,案子就能结束,你也能交差,我们也能恢复自由,马刺史的仇也能得报!如此才是真正的效率!」

听着崔麟的话,并州官员和都亭驿官吏们,都不由点着头。

眼下一切都十分清晰,确实没必要再听秦伍元狡辩。

抓紧结案才是正事。

「不要!不要……」

秦伍元见众人都认同崔麟,脸色煞白,满脸绝望:「我不是凶手,我真的不是!你们为什幺不相信我?为什幺……」

刘树义双眼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,看着他们或唾弃,或愤怒,或叹息,或不敢置信的神色,又看向角落里的河北道官员。

看着他们脸上的警惕与凝重之色更深,缓缓摇了摇头。

「秦驿使,经此一役,以后若再遇到此类事件,还会隐瞒吗?」

「不!下官再也不敢了!下官再也不怀疑刘员外郎了!」秦伍元用力摇头。

刘树义微微点头:「长个记性,不算坏事。」

说完,他擡起头,看向崔麟。

在崔麟那满是自得的视线中,缓缓道:「崔参军刚刚说,若是你,你会塞住秦驿使的嘴,立即把他关入大牢,严刑伺候……」

崔麟皱了下眉,不明白刘树义说这句话什幺意思:「没错,案子已经十分清楚,这样做,最有效率!」

「的确是最有效率!」

刘树义点头,道:「案子一结,凶手就可以彻底松一口气,并且逍遥法外,还能引得大唐家国不宁,内乱骤起……」

「这效率确实很高!高到凶手都想为你鼓掌呐喊啊……」

「什幺!?」崔麟懵住了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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