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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树义蹙了蹙眉,又道:「那是否有卖艺之人,在街头卖艺,引得百姓叫好之类的人群聚集之事?」

「人群聚集……」

管家这次皱了下眉,道:「我们只是打探了可能与少爷有关的意外之事,倒是没有打探这些。」

刘树义看向他:「还望管家尽快给我结果。」

管家知道此事很可能涉及自家少爷失踪的原因,他没有任何迟疑,直接道:「刘员外郎稍等,我这就安排下去。」

说着,他便直接转身,向跟随的长孙家护院进行吩咐。

没多久,数十个长孙家护院便策马疾驰而去。

看着地面上被马蹄溅起的尘土,刘树义不由咂了咂舌,长孙无忌不愧是最有权势的外戚,这些护院的本事,恐怕不比精挑细选的精锐金吾卫差多少。

「刘员外郎……」

这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,从身后传来。

刘树义转身看去,便见穿着大理寺丞官袍的杜构,策马抵达。

刘树义拱手道:「杜寺丞来的很快。」

「收到阿耶消息,我便立即向萧寺卿秉明一切,然后就出发来此……」

杜构看了一眼神情焦虑的管家贾平,又道:「杜家与长孙家关系交好,我与长孙寺丞也相熟,听闻长孙寺丞发生意外,自是该马不停蹄前来帮忙。」

贾平听到杜构的话,连忙感激道:「多谢杜寺丞,小的一定将杜家之恩,禀告老爷。」

杜构摇头:「本就是该做之事,不必多礼。」

刘树义看着杜构三言两语,就把杜家对长孙家的帮助与善意坐实,引得管家无比感激,心中不由一笑。

看来经历过柳元明的毒舌,杜构确实获得了成长。

终于不再是只会闷头做事的纯粹君子。

与管家说完,杜构来到刘树义身旁,道:「还未来得及恭喜刘员外郎封爵,从此以后,刘员外郎的身份地位,与之前便大为不同了。」

刘树义笑道:「也是倚仗杜寺丞和杜姑娘的帮助,若没有你们,我不可能那般轻易破案。」

杜构却是摇头:「刘员外郎就别谦虚了,案子是怎幺破的我很清楚,即便没有我们帮助,你也最多只是再多花些时间罢了,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。」

「说到底,刘员外郎能有今日的成就,都是你凭自身本事应得的。」

这才一夜不见,怎幺杜构这幺会说话了?

难道杜如晦半夜给杜构开了小灶?

刘树义觉得好奇。

杜构见刘树义打量自己,目光不由躲闪了一下。

昨晚父亲回到府里后,询问了自己与刘树义的关系,还有阿妹与刘树义的进展。

自己自然是如实回答。

结果父亲直叹气,父亲说现在不仅有程咬金盯上了刘树义,长孙无忌也已经盯上了,待刘树义声名鹊起后,只会有更多的人盯上刘树义。

到那时,若是杜家还拿不下刘树义,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树义成为别人的女婿和妹夫。

所以阿耶专门提点了他,教他如何与刘树义更进一步的拉近关系,更让他赶紧撮合妹妹与刘树义,再迟一些,他就真的只能当刘树义的兄弟,而当不成兄长了。

一开始自己不够了解刘树义,所以对父亲乱点鸳鸯谱的事,心里其实有些抗拒。

可随着他与刘树义交情的加深,对刘树义了解的深入,他已然在不知不觉间,从抗拒变成了支持,这世上他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男子,能如刘树义这般本事高、性格好、善良正直,能这般与阿妹相配。

见杜构神色躲闪,不敢看自己,刘树义心中一动,该不是真被自己猜对了,杜如晦给他开小灶了吧?

有个当宰相的爹就是好,时刻都能传授人生经验啊……

刘树义摇了摇头,他重新看向热闹的街道,想了想,道:「杜寺丞,你说你与长孙寺丞相熟,你很了解他吗?」

杜构明白刘树义的意思,他压低声音道:「倒也没有那般熟,不过我们确实也经常能遇到,对他算是了解吧。」

果然……

刘树义道:「在你看来,长孙寺丞是一个什幺样的人?」

杜构想了想,道:「学识渊博,才气过人,性格略有不羁,不喜多言,被许多人比作王献之……」

犹豫了一下,又道:「喜欢掉钱袋。」

一旁的赵锋愣了一下。

什幺学识渊博,才气过人他都能理解。

喜欢掉钱袋什幺意思?

刘树义也问出了同样的疑问。

杜构瞥了一眼管家,见贾平没有看向他们,才低声道:「长孙冲这个人与他人结交时,不喜欢废话,他更重行动……」

「所以,如果有他看重的人,想要与之结交,他会直接把钱袋故意掉到这人身后,然后捡起来,询问是否是这人掉的钱袋。」

「若这人点头,他们就会成为友人……」

赵锋:「……」

这是什幺结交人脉的新方法吗?

刘树义却是眉毛一挑。

赵锋看到的,是长孙冲的行为怪异。

刘树义看到的,却是一个看穿人与人交往本质的,追求高效率的聪明人。

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

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

以长孙冲的出身,与之结交的人,很少会是单纯的友情。

更多的,都掺杂着复杂的利益。

所以长孙冲直接把这种以利益为纽带所结成的关系,给实质化了。

他给钱袋,就是把利益摆在对方面前。

若那人点头,就代表这种利益的友人关系结成。

而钱袋,也代表长孙冲先付出了利益,那人收了利益,自然也得付出回报……

长孙冲省去了繁杂的寒暄,以及彼此心照不宣的虚情假意,直接以最高效率达成联盟,这就是聪明人才会有的极简办法。

只不过这种法子,过于直白,让人看起来感觉怪异。

怪不得杜构称其性格略有不羁,这行为确实很不羁。

而这样的性格,在很多事情上,很可能会做出与正常人不同的反应……

难道,贼人利用了他这种性格?

刘树义想了想,来到一旁售卖首饰的摊贩前。

「掌柜,昨晚戌时左右,你可曾见过一个穿着绿色官袍,骑着骏马的男子,从这里经过?」

摊贩连忙摇头:「你们已经问过两次了,没有,别说骑马的人了,就是一匹马,一匹骡子,都没有经过。」

两次?

刘树义皱了下眉。

刚刚管家说的,似乎只有今早一次吧?

他心里忽然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。

「贾管家。」

刘树义看向管家,说道:「你们对摊贩询问过几次?」

贾平有些不明白刘树义的意思,道:「一次啊,我们就今早来过一次,怎幺了吗?」

果然只有一次!

刘树义心中一沉,他重新看向摊贩,道:「询问你的人,是穿着同一套灰色衣服的武夫吗?」

长孙无忌宅里的护院,服装都是一样的灰色劲装。

摊贩摇头:「第一个来问我的,穿的是灰色劲装,第二个来问我的,穿的是黑色的劲装。」

「黑色的劲装?」

管家愣了一下,神色有些茫然:「我们府里的下人,就没有黑色的衣服,怎幺会是黑色的劲装?」

赵锋听到这些话,不知道想到了什幺,脸色倏地一变。

他连忙看向刘树义,忍不住道:「刘员外郎,难道是!?」

刘树义知道赵锋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。

陆阳元将古籍交给了长孙冲,那本古籍又是妙音儿幕后之主想要的东西……

所以,幕后之主必然在想办法,要将其取回。

只是长孙无忌宅邸,不是谁都能进的,故此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。

而这时,长孙冲碰巧出事……

这对那幕后之主而言,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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