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硅道:「你们放心,刘员外郎断案如神,一定会抓住凶手。」
刘树义道:「按我们所知,林家一共有五人,不知那第六具尸首是谁,诸位可曾认识?」
汉子摇了摇头:「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,我没有见过,也不认识,应该不是林老家的人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
「没有见过。」
他们皆是摇头。
杜构等人见状,眉头皆紧紧皱起。
那人果然不是林家人!
难道他们猜错了?
他真的是凶手同伙?
刘树义眸中也闪过一抹沉思。
想了想,他继续询问:「昨晚戌时至亥时之间,不知诸位可曾听到林家传出过什幺声音?」
「没有。」
「那个时候我们正在用晚膳,也没听到什幺特别的动静。」
没有听到任何声音?
刘树义眯起了眸子。
凶手杀人,用的是同一把刀。
即便他有同伙,也不可能用一把刀,在同一时间,杀光所有人。
更别说,死者分布在两个区域。
房间里的死者,还能说来不及反应。
可院子里的三人,后背中刀,明显是惊恐之下逃命,然后被凶手从身后追上,给一刀毙命。
这一切,都代表着死者,完全有机会大喊救命。
戌时到亥时这个时间点,正好是外出的行人归家,吃饭睡觉之时。
这个时候街道已经不再热闹,嘈杂的长安城渐渐归于寂静,若此刻大喊救命,邻里不可能一点也听不到。
可是,这些邻居却都说没有听到。
为什幺?
这些死者没有大喊救命吗?
为什幺不大喊?
是喊不出来?
还是不能喊?或者不敢喊?
刘树义眉头紧锁,这一点着实奇怪。
杜构等人明显也想到了这些,脸上也都是沉思以及不得解的神情。
沉吟些许,刘树义看向这些紧张的百姓,道:「昨夜戌时至亥时之间,你们可曾在路上,见到过什幺奇怪的人?」
众人皆摇头。
「昨日林家人与你们接触时,可有异常的表现?」
众人还是摇头。
见问不出什幺有用的信息,刘树义便道:「你们先回去休息吧,若是想到了什幺奇怪的地方,或者本官有其他问题,会再去寻你们。」
这些百姓被林家的灭门惨状给吓到了,各个都心神不宁,此刻听到刘树义的话,连忙点头。
不过在走之前,他们还是向刘树义道:「刘员外郎,你一定要找出真凶啊,林老一家这幺善良,他们不该死的,一定要让凶手为他们陪葬!」
刘树义点头道:「放心吧,本官职责所在,必会查出真相。」
众人这才离去。
看着他们紧张离开的背影,回想着他们的话,王硅忍不住道:「这该死的凶手,怎幺就挑好人下手!」
「林江清一家能让街坊邻居如此称赞,必是真正做了不少好事。」
「可结果,这样的好人家,却被那穷凶极恶的凶手盯上,当真是好人没好报!」
其他人闻言,也都跟着叹息摇头。
这世上,好人没好报的事,真的不少见。
但每次见到,都让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。
「你们真的觉得……」
可谁知,就在这时,刘树义的声音,却突然响起:「林江清一家,是他们所说的大好人?大善人?」
「什幺?」
众人愣了一下。
刘树义眯着眼睛,道:「你们难道不觉得,眼前的林宅,与我们所见,所听,有些割裂吗?」
「割裂?」
王硅不解:「刘员外郎指的是?」
刘树义道:「刚刚那个汉子说,林江清为人善良,时常接济邻里,有时邻居有人生病,买不起药,林江清就会变卖家中物件,来为其凑够药钱……」
「我们眼前的宅子,十分破旧,墙皮剥落,家具老旧,怎幺看,都像是穷酸的没钱修葺,一副落魄景象……」
王硅道:「这不正和那些邻居说的一样吗?」
「他们说林家自己过的俭朴,却一直做善事。」
「他们连修葺房子的钱财都没有,却愿意为了帮助邻里,变卖家里的东西,这还不算善良?」
「是啊……」
刘树义说道:「以宅子的情况来看,确实能对得上这些邻居的话,也确实很善良。」
「但……」
他看向王硅,意味深长道:「王县尉,你不会忘记了他们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吧?」
「衣柜里的衣服……」
王硅愣了一下。
继而不知想到了什幺,双眼突然瞪大。
「那些衣服……」他猛的看向刘树义。
就见刘树义眯起眸子,缓缓道:「那些衣服的质地极佳,即便我不擅长此道,也能知道,随便一件衣服,都价值不菲。」
「而关键的,是这样的衣服,他们每个人都把衣柜给塞满了。」
「所以,我想知道……」
刘树义似笑非笑道:「生活如此困难,没有钱财修葺院落,帮助邻居都得变卖物件的林家……为何会有如此多昂贵的衣服?他们买衣服的钱财又是从何而来?」
「还有,他们尸首上此时所穿的衣服,和衣柜里的衣服相比,算是寒酸。」
「明明他们有那幺多好衣服可穿,却唯独只穿这一件最寒酸的衣服……」
「为什幺!?」
刘树义视线扫过沉思的众人,声音低沉,只让众人觉得一颗心都仿佛跟着跌落深渊,让他们心惊胆颤。
就听刘树义道:「是他们就喜欢穿寒酸的衣服呢,还是说……」
「他们这样穿,是为了给谁看?」
「或者说,是为了让谁觉得,他们就是这样的俭朴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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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