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不是死于刺杀!震惊众人的死因!
都亭驿前堂。
刘树义通过禁卫检查后,进入堂内。
一进正堂,他便见到两个身披甲胄,腰悬横刀的禁卫,正双眼锐利的盯着自己。
在他们身后,是身着蟒袍,充满贵气,但脸庞仍旧稚嫩的少年太子李承干。
李承干武德二年出生,现在也就九岁,可他年龄虽不大,却已有沉稳气质,哪怕刚刚经历一场诡异的杀人案,脸上也没有丝毫惊慌之色,只有看向自己时,偶尔透露的好奇,才让刘树义感受到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朝气。
「见过太子殿下。」刘树义拱手行礼。
「刘员外郎不必多礼。」
李承干手虚擡,道:「孤已接到父皇手谕,父皇相信你的能力,孤便也相信你。」
「接下来就由你全权负责此案,包括孤在内的任何人,都会无条件配合你。」
说着,他眼中闪过一抹好奇,似乎对刘树义查案很感兴趣,道:「接下来,你准备怎幺办?」
李承干的开门见山,让刘树义心中暗暗点头,他最担心的,就是李承干什幺都不懂,但少年人的逞强,又喜欢指东指西。
还好,此时的李承干,远不是后来那个濒临被废的太子。
他正处于人生最谦逊,最努力的阶段。
刘树义道:「下官找了几个帮手,他们已经替下官前去验尸和问询。」
说着,他便将杜英杜构等人的事,简单介绍了一遍。
李承干微微点头:「刘员外郎刚到都亭驿,就已经开始了行动,效率之高,父皇选择你,果真没有错。」
「都是下官应该做的。」
刘树义看向李承干,道:「因下官目前对案子知晓的情况,都是他人转述,还没有一个亲历者,所以下官想听听太子殿下对此案的描述。」
李承干命人给刘树义送去一个矮凳,让刘树义坐下,才说道:「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,孤知道的事情,其实也不多。」
「无妨,太子殿下只需要把你所看所听告知下官便可。」
李承干见刘树义这样说,点头道:「今日傍晚,孤率户部侍郎谢墨,鸿胪寺少卿康炜,礼部郎中魏成,兵部侍郎侯君集,旅贲郎将冯成功等官员,宴请薛延陀使臣……」
大唐与薛延陀联合,主要目标是战争,而战争必涉及粮草钱财与兵力调动,所以户部与兵部分别派了二号人物前来陪同,鸿胪寺负责外交之事,政令上又要听从礼部,故此礼部也安排了人员。
至于旅贲郎将,那是东宫太子的亲卫,负责保护李承干。
果然,李承干这次的宴请,也是带有明确的政令色彩,相当于两国接班人的亲密接触,已经仅次于李世民和薛延陀可汗亲自见面了。
这一点,足以看出大唐对与薛延陀联合之事的看重。
但偏就在这时,意外发生……
刘树义能够想像李世民在得知此消息时,会有多震怒。
「因孤尚年幼,不能饮酒,所以全程孤都是以水代酒……」
李承干声音继续响起:「薛延陀使臣也都理解孤,这顿宴席,气氛很是和煦,薛延陀使臣也很是热情……」
刘树义认真听着李承干的讲述,因李承干是全场除了保护他的旅贲郎将冯成功外,唯二没有饮酒的人,所以他头脑更清醒,观察的也要比醉醺醺的其他人更细致。
听完李承干的讲述,刘树义面露沉思。
李承干的话,相当于杜如晦与程处默的结合体,他既冷静的讲述了他所看到的一切,也因年幼,下意识添上了一些主观判断与感受。
经过三人的讲述,刘树义对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,算是完全掌握。
但也因此,更感疑惑。
因为按照李承干所说,在宴席上,拔灼从始至终,只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饮酒,虽然说大唐官员们给他的敬酒,他来者不拒,全都痛饮,但实际上,因为在场官员身份都不低,并无人来回走动,即便敬酒,也都是隔空举杯。
也就是说,宴席的整个过程,都没有人真正接触过拔灼。
不仅拔灼,其他人员,也都同样没有彼此接触过。
除了中途去茅房外,没有人离开过自己的位置。
这种情况下,贼人是怎幺控制拔灼的?
拔灼在宴席时,还表现的十分正常,结果宴席结束,就忽然发疯杀人……
难道问题不是出现在宴席上,而是宴席结束,他们一同向外走的这短暂时间?
刘树义当即询问:「太子殿下,你们宴席结束,到拔灼突然暴起杀人,这中途,不知是否有人与拔灼有过接触?」
「这……」
李承干想了想,犹豫了一下:「倒是有。」
「哦?是谁?」刘树义追问道。
「孤!」
刘树义眼皮一跳:「殿下?」
李承干点头道:「宴席结束,孤起身要走,拔灼也跟着主动起身,来到孤身旁,要送孤。」
「之后我们便一同离开大堂,向着都亭驿大门走去,谁知我们还没走到大门,拔灼就忽然扔下孤,直接冲向了康少卿。」
听到这里,刘树义忽然发现了一件事,他说道:「拔灼当时距离太子殿下很近?」
「是。」
「康少卿呢?在哪个位置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