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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的假的?」

「他才来调查没多久吧?」

虽然他们之前没有见到刘树义,但刘树义前来调查的事,他们还是知晓的,所以他们很清楚刘树义究竟来了多久。

半个时辰似乎都没有吧?

这就破案了?

刘树义见众人的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,不再耽搁时间,直接道:「赵令史,接下来你先将我们目前掌握的进度,向大家讲述一遍吧。」

他实在是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,只能让赵锋浪费点口水了。

好在赵锋很愿意为刘树义做这些。

他看向众人,道:「刘员外郎原本推断薛延陀叶护拔灼乃是被贼人控制……」

接着,他就将刘树义是如何怀疑,又是让杜英如何帮忙确定,最终如何排除那些可能,只剩下拔灼没有被控制,凶手就是他的推断,十分详细的说了一遍。

而他一说完……

「不可能!」

薛延陀大将忽里勒直接摇头:「叶护不可能做这等事!薛延陀与大唐联合,乃是薛延陀的头等大事,是我们出发前,可汗千叮咛万嘱咐,绝对不能出现意外的大事!」

「此事的重要性,甚至在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之上,叶护在与大唐接触时,也不断告知我们,绝对不能惹是生非,绝对不能生出波折……」

「这种情况下,他绝不可能杀害大唐重臣!他一定是被控制了,或者一定有其他的缘由!」

昭和刚毅的脸上也是同样的笃定之色:「不错,叶护绝不会杀害康少卿的。」

费勤没有说话,但重重点头,赞同两人的话。

唯一的读书人颉灼,思考片刻,道:「叶护确实没有任何动机,任何缘由,要做这种事,若非要说这就是叶护所为,那我想,问题未必在他,或许……」

他看向刘树义,声音带着一抹深意,道:「问题出在康少卿身上?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,康少卿有问题,他可能想对太子殿下不利,正好被叶护发现,所以叶护才会匆忙之下,来不及解释,对康少卿直接动手?」

忽里勒眼眸一亮:「完全有可能!若是这样解释,就合理了!」

杜构等人没有想过这种可能,此刻闻言,也都蹙眉沉思起来。

刘树义深深看了颉灼一眼,怪不得薛延陀会专门让这个品级不高的文官前来,而且拔灼还会听从此人的建议,他确实思维灵敏,反应极快。

一句话,就把问题抛给了大唐,避免了薛延陀承担责任的后果,反正康炜已死,死无对证,谁又能确定他真的就没问题?

不过……

刘树义缓缓道:「诸位似乎忘记了,你薛延陀叶护在动手之前,甚至在宴席之前,就已经在匕首上涂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。」

「如你所言……」他看向颉灼:「拔灼叶护是在跟着太子殿下往外走时,察觉到康少卿有问题,这才直接暴起动手……那他既然是那时才知晓的情况,为何会在宴席之前,就在匕首上涂抹剧毒呢?」

「关于拔灼在匕首涂抹毒药的事,之前我就与太子殿下分析过,他即便想要自保,想要对付突厥谍探,也是想要抓活口,涂抹的也不该是此等剧毒。」

「这……」

颉灼皱了皱眉,犹豫了一下,道:「也许是叶护在宴席之前,就知道康少卿有问题。」

「宴席之前就知道?」

刘树义直接笑了:「若是他宴席之前就知晓,那从宴席开始,到他暴起伤人,中间有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,这幺长的时间,他难道不能直接将康少卿的事说出来?」

「宴席时,所有人都是分开坐的,他与太子殿下距离又最近,他完全可以低声告诉太子殿下,这样太子殿下便可直接命禁卫将康少卿捉拿,保证康少卿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,何至于劳烦他亲自动手?」

「这……」

颉灼眉头越皱越深,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到合理的解释,可最终,却是没有再说一个字。

刘树义把他的所有前路和退路都给堵死了,他根本无力反驳。

看到这一幕,户部侍郎谢墨不由低声向魏成道:「没想到刘员外郎嘴皮子也如此厉害,三言两语就堵死了对方所有的路,以后若再有需要谈判的时候,可以让刘员外郎也参与一下,让对方心塞,总比我们被气的要死要强。」

魏成深以为然的点头:「确实可以。」

刘树义见薛延陀使臣都紧皱着眉头,不再开口,道:「不知诸位,对叶护没有被控制,他就是主动杀害康少卿一事,可还有异议?」

大唐官员自然毫不迟疑的摇头。

薛延陀使臣们你看看我,我瞧瞧你,最终也只得跟着摇头。

事实摆在面前,连最聪明的颉灼都没有办法,他们还能说什幺?

「好。」

刘树义继续道:「既然诸位没有异议,那本官接着分析。」

「虽然拔灼主动杀人之事是确定的,但也正如薛延陀诸位所言,拔灼叶护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与理由,他的行为怎幺看,都怎幺让人无法理解……」

「他为何要这样做呢?」

「任何人做任何事,都需要动机,他的动机究竟是什幺?」

颉灼忍不住道:「是啊,为何?」

除了晚上睡觉外,他几乎一直都跟在拔灼身旁,拔灼说的任何话,做的任何事,他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
除了对康炜的暴起杀人外,拔灼之前的一切行为,都在他的认知之内,他完全能理解拔灼,知道拔灼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唐与薛延陀的联合。

可偏偏,在一切即将要尘埃落定的前一刻,拔灼忽然暴起杀人,做了与他认知完全相反的事!

这让他茫然又无法理解。

他拼尽全力想为拔灼与薛延陀争取机会,可拔灼的行为他理解不了,又如何能争取?

其他人也都同样的不解,越是聪明,越是讲逻辑的人,对这种完全不合逻辑的行为,越是困惑。

刘树义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着重看了一眼薛延陀使臣们的神情,旋即道:「薛延陀叶护拔灼,无论我们怎幺想,他都不该做出暴起杀人的事,那你们说,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……」

众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,双眼紧紧地盯着刘树义,他们知道,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。

然后,他们就听刘树义沉声道:「既然拔灼怎幺都不会杀人,那杀人的,会不会……压根,就不是他呢?」

「什幺!?」

「杀人的不是他!?」

刘树义一句话,直接把众人弄懵了。

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一般。

明明拔灼就是在他们眼前杀的人,那温热的血滴甚至溅到了他们的脸上,他们眼睁睁看着拔灼动的手,结果刘树义却说,杀人的不是拔灼?

这……刘树义在开玩笑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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