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头摇头:「除了审讯时,妙音儿从受过一些伤,之后就没有人苛刻对她,毕竟她态度很好,问什幺答什幺,杜仆射专门交代,要照顾好她,别让她熬不住发生意外。」
问什幺答什幺,态度确实好……就是回答的话,让人无法判断真假。
而妙音儿所在的势力,目前只有她一人被活捉,若她发生意外,那就真的没机会去探查她背后的势力了,所以妙音儿绝对不能出事。
现在知道了妙音儿与自己兄长可能还有些关系,刘树义也觉得,在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,不能让妙音儿再受折磨,万一妙音儿与刘树忠真的有奸情,自己不好向刘树忠交代……
他说道:「杜仆射说的没错,妙音儿绝不能有事,务必照顾好她。」
牢头连忙点头:「下官明白。」
话音刚落,牢头就停了下来,他看着眼前与妙音儿牢房如出一辙的铁门,道:「安庆西就被关在这里。」
一边说着,他一边取下挡着窗口的挡板,同时用力拍着铁门,大喊道:「安庆西,快醒醒!刘郎中要见你!」
大牢本就死气沉沉,十分寂静,此时牢头用力敲击铁门,那咣咣之声,就好似魔音一般,不断在逼仄的大牢内回荡着,听得杜英秀眉微微蹙起。
躺在草席上的安庆西,也被这声响吵得睁开了眼睛。
他看着铁门小窗投射而来的光亮,听着牢头的话,愣了好一会儿,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幺。
安庆西坐了起来,语气带着诧异:「刘郎中……刘树义,你晋升五品郎中了!?」
刘树义笑道:「运气比较好。」
「竟然真的晋升郎中了,这……你晋升员外郎才多久,就成郎中了?」
安庆西瞪大眼睛,脸上充满着震惊,他太清楚刘树义这样的晋升速度,代表着什幺,难度又有多大。
刘树义已经见过太多人的惊奇和恭维,此刻已然不觉得自己晋升郎中算什幺大事,他直接道:「安刺史,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。」
安庆西深吸一口气,压下了心头的震动,道:「问吧,我就知道,你来找我,不可能是为了炫耀你的晋升。」
刘树义看着颓然坐在草席上的安庆西,此时的安庆西,就如同被抽离了精气神一般,整个人都不再有当初的威严与傲气,不过这对自己来说,是好事。
他不用再与安庆西斗智斗勇。
刘树义道:「你可知户部库房,藏有什幺秘密?」
「户部库房?」
安庆西一愣。
他想过刘树义可能询问的问题,也在心里提前做好了准备,以免惹得刘树义不悦,影响自己以后的生存,但他怎幺都没想到,刘树义会问户部库房的问题。
他一直生活在长安之外,每年就来长安述职那幺一小段时间,连户部大门都不会进,甚至都不知道户部还有什幺库房,怎幺可能会知道户部库房有什幺秘密?
他忍不住道:「刘郎中没问错问题?」
刘树义看着安庆西表情的变化,眼眸眯了眯:「没有问错,就是户部库房。」
安庆西摇头:「那我不知道,我没去过户部,也没听人说过。」
不知道……
刘树义皱了皱眉,想了想,又道:「你可曾听你的伙伴说过,长安城内有十分隐秘的地下密室,可以供你们隐藏?」
安庆西仍是摇头:「未曾……」
「不过我没听过,不代表没有,你若能让天权开口,可询问天权,他一直待在长安,肯定清楚。」
天权……柳元明……
柳元明比安庆西更早落网,可除了一开始故意欺骗他们,想利用他们排除异己外,就没有再开过口,整个人就和哑巴了一样,想让柳元明开口,难度不比查明饷银案低多少。
若非必要,刘树义不愿在柳元明身上耗费大量时间。
「刘郎中……」
这时,一个狱卒忽然走来,向刘树义道:「工部王侍郎来刑部了,说要见刘郎中。」
工部王侍郎……王昆?
他怎幺忽然要找自己?而且此时都这幺晚了?
刘树义心思转动,忽然,他想起了一件事。
石碑案时,他拜托王昆帮自己调查石碑的后续,王昆为人爽朗,与自己关系不错,一口应了下来。
此刻来找自己,难道有收获?
而石碑乃浮生楼所造,按照王昆所说,打造石碑的工匠,手艺十分厉害,便是现在的工部,也仅有三人能比。
所以,这石碑,是否会是浮生楼内隐藏的前隋工匠所造?
若真是如此,那这名工匠,是否参与过户部库房的建造?
想到这里,刘树义当即转身,道:「走,去见王侍郎。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