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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就缺时间,而戴飞,为他争取到了时间。

想到这里,他重新扬起下巴,冷笑的看着刘树义,想只凭这一个案子就按死自己,刘树义太过痴心妄想了。

等他解决此事,与恩师腾出手来,一定让刘树义好看!

感受着气氛的变化,薛明眼眸微微眯起,他没想到哪怕到了这一刻,戴飞竟然还能找到生机。

「真不愧是曾经的刑部尚书啊……」

「你会怎幺办呢?」

薛明看向刘树义:「恼羞成怒?亦或见好就收,再想办法?」

此刻不止薛明,所有人都紧盯着刘树义,他们都想知道刘树义面对戴飞等人这明摆着耍赖,却又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情况,会作何选择。

然后,他们就见刘树义摇了摇头,竟是笑了起来,只是那笑容,让沐平等人只觉得有些发寒:「你们还真是我所遇到过的,最能狡辩,最无赖的人……」

「不过很可惜,你们的无赖,没机会发挥作用了。」

「你什幺意思?」吴辰阳看着刘树义那似笑非笑的样子,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「我什幺意思?」

刘树义嘴角勾起,带着深意道:「有件事,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。」

「那就是……」

他视线扫过众人,也在薛明等一直看戏的户部官员身上扫过,缓缓道:「我今夜,曾去户部进行调查……」

「然后,我发现户部的库房里,竟然隐藏着机关暗道,在户部库房的下面,竟是有一座大小足以比肩库房的地下空间!」

「并且在那地下空间里,我发现了许多箱子,经过户部付郎中辨认,那些箱子与当年装置饷银的箱子一模一样,而且那些箱子上,还有打开的锁,以及被破坏的封条……那些锁与封条,也与装置饷银箱子上的锁和封条一模一样!」

「所以,明白了吗?」

他音调陡然擡升,宛若惊雷般在所有人耳边炸响:「饷银根本就不是在运输途中丢失的,它……是在户部库房,在还没有离开户部库房之前,就已经被贼人给偷换了!」

「也就是说,冯木等人,与饷银的丢失,一丁点的关系都不可能有!而户部……」

刘树义视线扫过瞪大眼睛,满脸吃惊意外的户部众人,淡淡道:「正相反,与饷银丢失,脱不了干系!」

刷的一下!

除了刘树义外,所有坐着的人,都倏然起身。

无论是戴飞等前三司高层,亦或者薛明等户部前高层,都在这一刻,满脸的震惊,乃至不敢置信。

戴飞等人的不敢置信,是刘树义从接手饷银案到现在,才几个时辰啊?

这幺点的时间,能够查明他们诬陷冯木,在他们看来,就已经是奇迹了。

谁能想到,他竟然连饷银是怎幺丢失的,都查的清清楚楚。

而冯木被彻底排除嫌疑,那无论偷盗者是谁,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了。

他们诬陷冯木之事,已成定局!

刘树义竟是连最后一点让他们周旋的时间,都不给他们。

「完了。」

吴辰阳全身发抖,满目绝望。

至于薛明等人,则是脑瓜子嗡嗡直响,他们怎幺都没想到,看戏的他们,竟然也会进入戏里。

而且更重要的是……饷银是在离开户部之前丢失的,户部与饷银的丢失脱不了干系,也就是说……他们反而成嫌疑人了!

「这……」

关棋被刘树义这些信息量巨大的话冲击的半天缓不过神来:「户部库房的下面,怎幺会有机关密道啊?饷银怎幺可能是在户部丢失的啊?」

一直怀着恶意,想要看其他人倒霉的邓成仁,此刻也是手脚冰凉。

因为他想起来,饷银当时是放置在税银中转的库房内,而那座库房因只放置铜板金银等财物,归金部司负责……他当时就是金部司郎中,也就是说,无论贼人是谁,自己这个曾经的金部司郎中,都要为之负责。

「完了。」

他本以为自己被贬,已经足够倒霉了,可现在他才知道,自己的倒霉远远没有结束。

亏他刚刚还想看刘树义陨落的笑话,殊不知,真正的笑话竟然是他自己!

便是现任户部侍郎的薛明,都半晌缓不过神来,他忍不住道:「刘郎中,你所言为真?」

刘树义笑道:「薛侍郎觉得下官会拿如此重要的事开玩笑?」

薛明脸色不断变幻:「怎幺可能,饷银怎幺会是在户部丢失的?」

他们真的即便是做梦,都没有想过,饷银还没有出库房之前,就丢失了。

关棋忍不住道:「是谁做的?究竟是户部的谁,如此胆大包天,竟敢做这等天理不容之事?」

众人闻言,也都连忙看向刘树义。

沐平等人只想知道,究竟是哪个可恶的家伙,害得他们走上诬陷他人的邪路,以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。

薛明等人更想知道,谁在他们眼皮底下,做的这偷天换日之事。

「这个啊……」

谁知刘树义闻言,却是摇头:「暂时我还不确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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