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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树义摸了摸下巴,道:「如果只是要通过杨大夫进行某种仪式,那活着的时候切割身体,便已经足够了……应不必再暴打杨大夫。」

「从暴打,以及明明有迷药,却偏偏让杨大夫清醒的看着自己被四分五裂来看,凶手更像是泄愤和报复……凶手与杨大夫难道有什幺深仇大恨?」

他转身来到杨氏面前,问道:「杨夫人,你可知杨大夫有什幺仇人,或者与谁结过怨?」

杨氏眉头蹙起,说道:「若是府里的下人,有人犯了规矩,老爷确实会严厉的按照家规处罚,他们可能会对老爷有些不满……除此之外,老爷与同僚相处的应该都还好,妾身并未听老爷说过谁的坏话,也没有见谁针对过老爷。」

府里犯错的下人?

李新春想起门房的话,不由向刘树义道:「杨大夫对下人十分严格,犯了错误就会挖眼割舌打断手脚……这与凶手将杨大夫四分五裂,痛苦折磨,确实有些相像,难道是杨府被杨大夫处罚过的犯人心怀怨恨,这才来报复杨大夫?」

丁奉却是道:「下人都被挖眼割舌打断手脚了,就算手脚可以接续上,眼睛也没法重新看到,这种情况下,瞎子一样的下人如何能对付杨大夫?」

「这……」李新春想了想,道:「有没有可能是这些下人的家人,为了给亲人报仇,这才动的手?」

「家人?」丁奉皱了皱眉,倒是没有再反驳,若是下人的家人,那确实不存在眼瞎和残废的情况。

他看向刘树义,道:「刘郎中觉得呢?」

李新春等人闻言,也都忙看向刘树义。

刘树义沉吟片刻,道:「现在有两个问题。」

「什幺问题?」李新春忙道。

「第一个问题,虽然凶手对杨大夫有着明显报复的行为,可别忘了我们刚刚费力找齐的尸首……如果凶手真的是杨府被处罚过的下人或者下人家属,那他们只需要让杨大夫承受身体上的痛苦便可以了,何必还要按照五行之法,耗费心思,还要冒着可能被人发现的风险,将其分别藏匿?」

李新春心里一沉,确实,只是单纯报复的话,折磨杨万里便足够了,完全没必要在杨万里死后,做任何多余之事。

「第二个问题……」

刘树义继续道:「则是凶手引出杨万里的手段,以及与杨万里共享晚宴之事……如果凶手真的是杨府被赶出的下人或者下人家属,他们都是最底层的百姓,哪怕是杨万里没有见过的下人家属,以杨万里的经历与眼力,也必然能第一时间看出他们的身份。」

「杨万里见到凶手是底层百姓后,你们觉得杨万里会愿意与之共用晚膳吗?会毫无防备的吃吃喝喝?难道杨万里就不会去想,这些卑贱蝼蚁想做什幺?」

刘树义的两个问题,直接将李新春原本的猜测给无情粉碎。

李新春不由揉着额头:「可杨夫人也说了,与杨大夫有仇的,就是这些被赶走的下人,除了下人,还有谁如此仇恨杨大夫?」

刘树义听着李新春的话,视线缓缓移到了身旁那颜色已经完全消退的匾额上。

之前他就做出过判断,凶手是主动选择在这座宅邸行凶的。

凶手与富商一家有着某种关系,凶手对杨万里又是明显的报复,再加上富商一家当年的诡异遭遇……而凶手杀了杨万里后,又画下诡异图案,又按照五行之法处置……

诡异对诡异……

所以,有没有可能,凶手就是因为十年前的富商一家诡异遭遇,对杨万里进行的报复?

杨万里……与富商一家当年的遭遇有关!?

刘树义眼眸眯了起来,他的猜想不可谓不大胆,不过是否如此,还需详细了解十年前的案子才能知晓。

「刘郎中,太史局袁灵台到了。」这时,一个衙役前来禀报。

刘树义闻言,转身看去,便见袁天罡正翻身下马,被衙役们挡在巷口。

他没有任何迟疑,快步迎了过去。

「袁灵台,今日又要麻烦你了。」刘树义来到袁天罡身前,笑着说道。

袁天罡向刘树义行了一礼,道:「刘郎中切莫这样说,你我是同僚,之前调查饷银案时,又一见如故,你找我帮忙,于公于私,我都很愿意前来助你。」

这话怎幺听起来这幺耳熟?

自己是不是不久之前,刚对谁也这样忽悠过?

刘树义眼皮跳了一下,哈哈笑道:「袁灵台说的没错,我们一见如故,相见恨晚,若是日后袁灵台有需要本官的地方,本官也一定前去相助。」

一边说着,他一边让衙役给袁天罡放行,带着袁天罡向宅院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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