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新春道:「刘郎中说的没错,只要有这种可能性,我们就必须得抓住!我这就安排人手去调查。」
顾闻忙自荐道:「下官去吧!」
「下官听过了刘郎中的分析,心里已有主意该如何与他们交流,若是普通衙役,他们不愿配合的情况下,未必能让他们开口。」
李新春想了想,点头道:「也好,那就你去吧。」
顾闻看向刘树义,道:「只要他们知晓此事,下官就一定会问出来,必不让刘郎中费心找到的机会浪费。」
刘树义明白顾闻这是变着法的在自己面前表现,他笑着道:「本官自然相信顾县尉的本事。」
顾闻等的就是刘树义这句话,虽然不能一下子就让刘树义对自己彻底改观,但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多,相信刘树义迟早会原谅自己的过错。
他不再耽搁,转身就要离去。
「顾县尉……」
这时,刘树义突然叫住了顾闻。
顾闻连忙转身,十分恭敬道:「刘郎中可有其他吩咐?」
刘树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已经褪色的香囊,他将香囊递给顾闻,道:「你带着这香囊去吧,若是杨温婉未婚夫家人不愿配合,你就将香囊拿出来,告诉他们,这香囊是在杨温婉床榻上找到的,哪怕未婚夫已死,可杨温婉也没有忘却他。」
顾闻心中一动,迅速明白刘树义让他打温情牌的意思,他连忙接过香囊:「有了刘郎中的香囊,下官信心更足了。」
刘树义笑了笑,又道:「顺道你也打探一下杨温婉未婚夫身死之事,邻居们只知道他发生了意外,但究竟是什幺意外,死于何时却不清楚,你仔细打听打听。」
李新春闻言,不禁道:「刘郎中难道怀疑杨温婉未婚夫的死,有蹊跷?」
刘树义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,说道:「杨温婉消失的时间,与她原定的大婚之日是同一日……我不知道这是巧合,还是必然,确定一下总归没错。」
顾闻重重点头:「下官明白了,下官会询问清楚,不知刘郎中可还有其他吩咐?」
刘树义摇头。
顾闻见状,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便走,这干净利落的劲,连李新春都有些恍惚,这还是那个做事拖拉、磨磨蹭蹭的顾闻?
「接下来是第三个方面……」
顾闻离开后,刘树义没有耽搁时间,继续开口。
李新春等人连忙收起心绪,认真倾听。
「邻居们说,杨晖在子女诡异失踪,娘子投井身亡后,心灰意冷,无意做任何事,连邻居们的安慰也不想听,把自己关在房里,下人都不见……结果不久之后,杨晖就说要出去行商。」
刘树义道:「而这次行商,他就发生了意外,跌落悬崖,尸骨无存。」
丁奉皱眉道:「杨晖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,心灰意冷,什幺也不想做很正常……可他怎幺就突然想要出去行商了?难道他从灰心意冷中走出来了?」
刘树义摇头:「邻居们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,现在有两种可能。」
「一种,如丁御史所说,杨晖从打击中走出来了,或者想换个环境,逃离让他满是悲伤的长安,出去行商是他的主观选择。」
「而另一种,则是有人让他离开,他可能不愿意,但不得不离开。」
「若是这种情况,结合他行商途中发生的意外,那我们就不能不考虑一下,他的这次行商,是否是谁为他设下的死亡陷阱。」
李新春等人闻言,脸色不由微变。
「刘郎中这样说……」李新春目光闪烁:「还真是!杨晖的突然离去,明显与他之前的行为不符,而他这一走,就死于中途,细细一想确实值得琢磨。」
丁奉也点头:「我们确实要确定一下杨晖为何出去行商。」
刘树义看向李新春:「李县令,这件事就要靠你了。」
「商队行商,成员在出发之前,需要向衙门申请过所,所以你万年县衙内,应该有他们当年的过所信息。」
李新春直接点头:「此事简单,我这就让人去查询过所情况,若他们还在原本居住的地方,还在长安城,就一定能找到他们。」
说罢,他便转身,迅速向衙役进行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