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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树义指尖轻轻磕动书案,他看向正偷偷瞥向自己的楚六,道:「楚六,不知江刺史被害之前,楚别驾公务是否繁忙?」

楚六迟疑道:「这与案子有关?」

刘树义笑道:「随口问问,你也知道,本官一直在刑部做事,对地方官府不太了解,所以有些好奇。」

楚六这才放下心来,他说道:「江刺史是一个十分负责,又很是勤劳的人,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,因此老爷相对来说,不是特别繁忙。」

十分负责?很是勤劳?

刘树义瞥了一眼书案上堆积成山没有处理的书簿,又看了看写到一半的讨贼缴文……一个宁愿抄写讨贼缴文,也不处理公务的人,算哪门子负责和勤劳?

而楚六又说,楚雄并不繁忙……

所以……

这是否代表,江睿是一个权利欲很强的人,他自己宁可将公务晾在一旁,也不愿将权利分给其他人。

也就是说,楚雄虽然贵为别驾,邢州的二号人物,可实际上,权力被江睿架空,以至于其他州别驾该做的事,他都没机会去做。

那楚雄与江睿的矛盾,是否与此有关?

楚雄没有将这些书簿取走处理,是否是他从未处理过这些事,突然接手有些焦头烂额,不知该如何处理,所以宁可先放在这里,也不着急去处理,免得在这关键时刻出现问题,被其他人发现,影响他以后的地位?

刘树义心中沉思,面上丝毫不显。

他放下手中书簿,站起身来,来到那些满满当当的架子前。

他一边打量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珍贵之物,一边道:「楚别驾说,他与江刺史发生矛盾,是为了阻止江刺史降低普通官吏的月俸,不知他平时与这些官吏关系如何?」

楚六道:「老爷很关心他们,若是有谁病了,老爷都会亲自过问。」

很关心?

想想楚雄在停尸房前所为,刘树义直接把楚六这话当成屁给放了。

他想了想,换了一种问法:「不知楚别驾平时在刺史府,都做些什幺,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公务?」

楚六没发觉这个问题有什幺异常,便道:「因江刺史亲力亲为的事很多,所以老爷一般负责的,都是突发的,江刺史的精力没法顾及的事。」

「比如呢?」刘树义道。

「比如说突发的一些案子,虽然案子一般都有司法参军处理,但老爷也会亲自过问,督促司法参军尽快查明真相,抓住贼人,给百姓交代。」

没法在钱粮这些重要事情上插手,所以将目标选在了相对不那幺重要的案子上,以此来向百姓和下面的官吏彰显自己的权柄,免得所有人只知有江睿,而不知有他楚雄?

这楚雄也算用心良苦了。

刘树义恍然道:「怪不得楚别驾对查案之事如此了解,他原来经常参与案子的调查,这幺说来,他与你邢州的司法参军关系不错?」

楚六点头:「确实不错。」

刘树义来到满架子的卷宗前,随手翻开了几个卷宗。

这些卷宗的末尾,确实都有楚雄的名字。

他微微颔首,将卷宗放回了架子上。

「刘郎中可曾发现什幺有用的线索?」楚六见刘树义翻了那幺多东西,试探性的询问。

刘树义摇头,脸色沉重:「江刺史被害,过于突然,凶手动机到目前为止也无法确定……所以便是找线索,都没法有目标的寻找。」

「刚刚随手翻的书簿和卷宗,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,至于这里是否有线索……」

他目光扫视宽敞的办公房:「这办公房如此之大,东西如此之多,若要真的一件件详细翻找,没有几天怕是根本翻不完。」

楚六闻言,心中松了一口气,只要刘树义没有收获,那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
他安慰道:「都说刘郎中断案如神,以刘郎中的本事,想来迟早能找到线索,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。」

刘树义苦笑道:「借你吉言,希望如此吧。」

他最后看了一眼宽敞壕奢的办公房,吐出一口气,道:「我暂时没心思仔细翻找,楚六,带我去其他地方吧。」

楚六询问:「刘郎中想去哪?」

刘树义想了想:「我听说江刺史被发现时,是被石狮子踩着的,带我去看看这座石狮子吧。」

石狮子早已被张部他们看了十万八千遍,也没发现什幺线索,楚六不信刘树义能发现什幺,因而毫不迟疑道:「这边请……」

…………

石狮子被楚雄安置在刺史府前院的一间空置房间内,周围就是刺史府官员处理公务的办公房,因而刘树义刚到这里,就被官吏们无声注视。

从这些官吏的眼神里,刘树义感受到了不喜、敌意、抗拒和好奇,正如长孙冲所言,刺史衙门多数官员,对自己都是充满敌意的,只有些许吏员和衙役,对自己有好奇,态度稍好一些。

「官员多数都是江睿或楚雄提拔的,属于既得利益者,与江睿楚雄完全站在同一艘船上……地位低下,纯干活的吏员与衙役,倒是有的心里还有朝廷,或者并不在意主子是朝廷还是息王,只是不想让现有的安稳生活被破坏。」

刘树义虽未与他们交谈,却已然将刺史府这些人的内心看的清清楚楚。

嘎吱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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