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树义余光瞥了一眼院子外侧,旋即淡淡道:「将犯人楚雄关入房间,严加看管,行刑之前,不准任何人与之接触!」
「是!」
金吾卫二话不说,直接拎起挣扎的楚雄,便进入了最右边的房间。
刘树义又看了一眼被绑着的,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青青,道:「青青姑娘随本官来,此案的一些细节,本官要与你确认。」
说完,他便将门推开,走了进去。
陆阳元见状,伸了个懒腰,就要去其他房间休息,可他刚走一步,就被长孙冲拉住了衣袖:「陆副尉哪去?我们好不容易侦破了案子,需要复盘一下案子的情况,撰写卷宗与奏疏,送予陛下,现在可还不到休息的时间。」
陆阳元愣了一下,他们什幺时候还有复盘的习惯了?
每次跟随刘郎中破完案子,刘郎中都会让他们直接去休息,至于卷宗和奏疏,自有刘郎中安排人去做。
他心里不解,可长孙冲手劲不小,已经把他拉进了房间。
程处默走在最后,他向金吾卫道:「守好房门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」
说完,这才进入房间,将房门关闭。
「呼……」
程处默长出一口气,转身道:「他娘的,今天真是太凶险了,差点就回不来了。」
听到程处默的话,其他人也都长出一口气,紧绷的心神终于得以放松。
在进入大堂的那一刻,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能否活着出来,内心承受的压力,可谓是出生以来第一次这般之大,但好在,他们熬过来了。
「自家人,我就不与诸位客气了,你们随便坐,想吃什幺喝什幺,就吩咐人去准备。」
刘树义向杜构等人说了一句,便看向仍旧被绑着的青青,他来到青青面前,一边为青青松绑,一边道:「今日多谢青青姑娘相助,姑娘受苦了。」
「什幺?」
陆阳元闻言,怔了一下:「相助?」
刘树义知道陆阳元一直跟在自己身旁,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布置,笑着解释道:「没错,青青姑娘今天帮了我们不少忙。」
陆阳元似乎想到了什幺,双眼不由瞪大,忍不住道:「难道……青青姑娘不是杀害江刺史的凶手?她是为了配合刘郎中破案,故意认罪的?」
青青听到陆阳元的话,美眸笑吟吟的看着他,酥麻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:「不是哦,江睿这个狗官,的确是奴家杀的。」
看着青青完全不同于之前大堂时的样子,陆阳元更懵了:「既然你是凶手,刘郎中怎幺又说你帮了忙?」
青青眼眸向刘树义俏皮的眨了眨:「刘郎中说,还是奴家说?」
杜英看到这一幕,英气的眉毛下意识皱了下,她端起水杯插进两人中间,递给刘树义,道:「你喝点水,我来解释。」
青青见杜英护食一般挡在自己与刘树义中间,朱唇会心勾起。
「刘郎中虽然已经判断出青青就是凶手,但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此事。」
杜英向陆阳元解释道:「而没有证据证明,以楚雄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,他绝不会认同刘郎中的分析,哪怕所有人都赞同刘郎中的推理,可只要他打定主意反对,我们也难以顺利结案,将朝廷与江睿之死分隔开。」
「因此,刘郎中便让我秘密找到青青姑娘,请青青姑娘配合我们,将这一出断案大戏演完。」
陆阳元不解道:「我们不是有证据吗?那凶器木棍,不就是证据?」
杜构这时道:「木棍的确是凶器,但无法当做证据。」
「无法当做证据?」陆阳元不明白杜构的意思。
杜构叹息道:「凶器上只有粗的那头有血,手握的地方,其实根本就没有血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