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树义摇了摇头:「要幺他十分善于伪装,把我完全给骗过去,要幺就真的是个单纯的,没多少阅历的只会埋头读书的考生。」
「我与你想法一致。」
说着,关封看向刘树义,道:「接下来把我手下的人叫来,咱们也问问?」
「不必了。」
刘树义笑道:「关县尉的人,定然不会是凶手,不必浪费时间。」
「能被如此谨慎的秦县尉信任,本官很是荣幸。」
刘树义这样说,明显是给他关封面子,关封对刘树义也越发和善。
他笑着向刘树义拱手,同时道:「我的人住在两个房间,每个房间三人居住,且因我们的任务,所有人都十分警惕,如果真的有谁半夜单独离去,定然会被其他人发现,所以本官也敢打包票,我的人肯定没问题。」
「我自然相信关县尉。」刘树义抿了口水,换了个话题:「关于窦建德魂魄的传闻,关县尉怎幺看?」
关封脸上笑容收敛,沉声道:「此传闻应就是曹睿关注的传闻,如果这传闻乃胡说八道,曹睿定不会这般在意——所以我觉得,这传闻的某些部分,很可能不是胡编乱造。」
「那关县尉觉得,哪部分可能是真的?」刘树义又道。
关封道:「魂魄的事绝对子虚乌有,人为杜撰——而这个传闻,除了魂魄外,还能让人在意的,也就是魂魄出现的地点,以及那什幺窦建德财富之事。」
「看来关县尉与我想的一样。」刘树义道:「曹睿等人身为武邑县官员,事务缠身,若非足够的动机,他们绝不会抛开武邑县的差事不管,来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之中——」
「而这个传闻里,能够成为他们行动动机的,要幺是他们与窦建德有旧,听闻窦建德魂魄出现之事,想判断真伪,故此来到窦建德魂魄出现之地——」
「要幺——」
他看向关封:「就是那所谓的,藏在附近的,窦建德那所谓毕生的财富!」
「窦建德都死了七年了,原本再深的关系,随着人死,随着时间流逝,也该淡了——
曹睿就算真的与之有旧,听闻这不靠谱的传言,派人来一探究竟也就够了,何必亲自奔波赶来?」
关封道:「所以,我觉得,他们肯定是为了窦建德那毕生的财富而来!财帛动人心,更别说窦建德还曾掌控河北道多年,不知积攒了多少财富,这般恐怖的财富,足以让贪婪之人赌一把了。」
刘树义摸了摸下巴:「关县尉所言有理——就是不知道,窦建德所谓的财富,是否真的存在,如果存在,又会藏在何处?」
关封耸肩:「这我就没法判断了,若非曹睿对此传闻如此在意,这种神神怪怪的不靠谱传闻,我一个字都不会信!」
「不过——」
他话音又是一转,向刘树义道:「此地远离人烟,若真的藏有财宝,那幺能够有机会知晓财宝藏于何处的人,恐怕只有——」
他视线瞥了眼外面,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刘树义已然明白他的意思。
关封明显在怀疑客栈的掌柜等人。
长孙冲这时道:「我曾听过一个传闻,说窦建德被当时的秦王押到长安处决后,朝廷派人抄了窦建德的家,但在窦建德宅邸并未发现多少珍贵之物,因而很多人都说窦建德不贪财不好色,是一个走错了路的清廉之人。」
「清廉?不贪财不好色?」
关封冷笑道:「他冒着巨大风险,带兵谋乱,说他清廉,不贪财不好色,家贫如洗——可能吗?不说别人,就说胜利者李渊和李世民,他们名声不算差吧?可他们谁没有自己的金库?谁只有一个皇后,没有多个妃子?」
听着关封的话,饶是小混世魔王程处默,都不敢附和。
这要被陛下或者太上皇听到,他老子都护不住他。
关封向刘树义道:「如果抄家时,真的没有抄出多少财物,那我倒真的觉得,窦建德将财宝藏匿起来的可能性极高。」
刘树义看向长孙冲,长孙冲向他轻轻颔首,刘树义便顿时明白,长孙冲说的不是传闻,而是事实。
这种事其他人可能不知情,但长孙家的嫡长子,不可能不知晓。
他点头道:「这般看来——这附近,还真有可能藏有窦建德的财宝。」
程处默也起了兴趣:「就是不知道究竟藏在哪,若我们能找到,岂不是发了?」
长孙冲笑道:「你可以去问问掌柜他们,他们五年前突然来此开设客栈,未必就如他们所言,是发现了商机——或许,他们也是知道了什幺秘密也未必。」
程处默一惊:「若他们的目的也是窦建德财宝,那他们都在此五年了,肯定早就把窦建德财宝给取走了。」
「未必。」
刘树义道:「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如这次传闻一般,窦建德财宝若真的藏于这里,迟早会被其他人发现——故此,他们若真的已经得到窦建德财宝,尽快远离这里,销声匿迹闷声发财才是,岂会仍旧留在这里。」
「也是。」程处默挠头道:「那他们究竟是知道财宝的事,还是不知道?」
刘树义耸肩:「这就要问他们自己了。」
「行了!」
刘树义放下水杯,站起身来,向关封道:「这客栈房间众多,我们人手有限,还有人要询问下面的人,使得搜查起来速度很慢——我们问完了,也去帮忙搜查吧,早一刻找到另外五人的下落,也能早一刻找到真相。」
关封自然不会拒绝,道:「那我们分头行动吧,速度快些。」
「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