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想起朝堂上那些或冷漠或倨傲的眼神,如果他一直忍气吞声,那些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。
而如果他展现出强硬的一面,亮出自己的獠牙,哪怕这獠牙还不够锋利,也足以让一些人重新掂量。
「所以……按照你的意思,孤现在应该做的,不是急着去争夺西州,而是……而是先去给他们使绊子?」
李承干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,但眼神已经开始变化。
「不仅仅是使绊子。」李逸尘补充道。
「这是一个系统的行动。殿下可以梳理一下,今日在朝堂上反对您最力的几位重臣,他们近期在推动哪些重要人事或政策。」
「然后,利用东宫听政的机会,或者通过詹事府属官上奏,对这些事项进行严格的审查、提出有理有据的质疑,甚至行使您有限的驳议之权。」
「对于言官,则发动东宫属官针对其过往言论和政策主张进行对等的驳斥和弹劾。」
他顿了顿,强调道:「记住,殿下,动作要『快』,要在他们以为您会忍气吞声的时候,突然出手。」
「反击要『准』,抓住他们提议中确存在的疏漏或可争议之处,让他们难以反驳。」
「程度要『对等』,他们让您失去多少颜面,您就让他们推动的事情遇到多大的阻力,不必过度,但必须让他们感受到疼痛和您的存在。」
李承干深吸了一口气,感觉一股久违的、带着刺痛的活力开始在血管里流动。
是了,他一直被动挨打,就是因为没有底线,没有规则。
如果他能建立起这套「对等报复」的规则,那幺……
他看向李逸尘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有犹豫,有恐惧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决意。
「可是……孤还是有些担心,万一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