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光芒只持续了一瞬,便被更深的苦涩与自嘲取代。
“呵…神子…”他扯了扯嘴角,颓然坐回椅中,“那些高居九重天阙的大人物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眼中是星辰大海,脚下是万里山河…他们怎会俯身,来听一只蝼蚁的哀鸣?”
说着摇了摇头,“没用的。”
“这位神子,不一样!”秦铭语气斩钉截铁,“他或许…真能明白我等苦心!”
疯道人沉默良久,屋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。
最终,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,缓缓站起身,掸了掸沾染墨迹的破旧衣袍。
没有着急动身,而是目光贪婪而痛苦地扫过满屋的“心血”,仿佛要将每一笔每一划都刻进灵魂里。
他重重叹了口气,声音苍凉:
“罢了,罢了…既然如此,老夫就走这一遭吧。”
他看向秦铭,眼神里是看透一切的决然:“若事不可为,记住,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。这条老命…没了也罢,省得终日对着这些别人家的孩子,求不得,放不下…徒增痛苦。”
“可笑、可笑啊。”
疯道人随着秦铭来到茶楼雅间外,望着紧闭的房门犹豫片刻,终于推门而入。
门内的景象却出乎他的预料。
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,没有森严的守卫,只有一个相貌普通的青衫男子临窗而坐,身旁侍立着一位白纱覆眼的女子。
秦忘川见来人,并不意外,伸手示意:“请坐。“
疯道人心中稍定,嘴角却泛起一丝讥笑:“原来是神子座下使者。”
说着他越发认为自己的这个猜想没问题。
“也是,那般大人物怎会亲临下界。”
这脑补堪称一绝。
虽然秦忘川现在也确实隐瞒了真实面目,不妨顺着他来,看看这位老人的真实表现。
刚这样想着,疯道人霍然起身,整了整破旧的道袍,郑重行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