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禹玉,勉之。」
「安道,勉之。」
两人心头一震,皆是松了口气。
这一次,内阁的人事变动似乎并不算大。
就留任机会而言,远比他们想像的要大得多。
截至目前,四位被点名的内阁大学士,竟然已有三位成功留任,由此可见一斑。
不出意外的话,估摸着就仅是余靖、韩缝二人会致仕荣休。
六进四,概率可谓相当之高。
「子华。」
赵策英望向了韩绛。
韩绛肃坐,心头已经有了准备。
内阁任职,三年是一道坎,六年也是一道坎。
区别就在于,三年的坎较为容易,可能是二进一,亦或是三进一。
而六年的坎,百年国祚,跨过者都是寥寥无几。
然而,让人意外的是...
「勉之。」
一声落定。
六位内阁大学士,皆是一讶。
韩绛,怎幺留任了呢?
且知,韩绛可是入阁已有六年之久,且已是六十有二的「老年人」。
结果,就这样都没让他致仕?
「这一—」
韩绛一怔。
莫要说是其余几人,就算是他这个当事人,心头也是意外不已。
人贵在有自知之明。
以他的政绩和资历,有资格入内阁任职九年?
而且...
韩绛正坐,隐晦瞥了一眼大相公江昭。
入阁九年!
这都能制衡大相公江昭了吧?
君臣二人,事先也没有私底下谈过话。
官家此举,莫不是为了让他制衡大相公?
韩绛琢磨着,心头不免一沉。
其余几位内阁大学士,相视一眼,皆是面色微变。
虽然仅仅是一道关于内阁的人事变动,但其中蕴含的意味,着实是让人浮想联翩。
诚然,以大相公的政治底蕴,受到忌惮也在常理之中。
但,怎幺就毫无预兆的搞起了制衡呢?
而且,究竟是仅限于制衡,还是说制衡仅仅是一个开始?
君相之争,自古难以免俗,此事人人皆知。
但,真正的内斗,其实大都是在除去外患以后,方才正式开始。
以常理论之,辽国未灭,应该是斗不起来的啊!
这怎幺就斗起来了呢?
关键在于,这要是斗起来,变法还继续变吗?
且不顾几位内阁大学士,神色不一,江昭却是面色平淡,毫无异动。
不过,眼睛深处,还是不免闪过一丝凝重。
要真是斗起来,那也只能斗了。
或许,可以试着称量官家的水平!
「子川。」
赵策英注目着,徐徐道:「其余人都各自去忙吧。」
「子川留下,朕有话与你说。」
一声令下,几位内阁大学士,相视一眼,行礼退下。
且无一例外,皆是面色凝重,心事重重。
若真是存在君相之争,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政坛大地震。
变法革新,怕是也得半道崩卒!
这其中,影响实在是太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