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码,在不知情的百姓眼里,富弼就是庆历旧臣!
他是庆历旧臣,官家擢升了他,擢升了庆历旧臣!
也就是说,富弼的擢升,一定程度可以试探民意,试探黎民百姓对庆历旧臣的擢升一事是否敏感。
要是民间没有太大震动,那官家再简拔一位庆历旧臣,也不是不行吧?
这就是韩章「顺风车」擢升谋划。
但凡民间震动不是太狠,「庆历旧臣」的污点就不再那幺黑,书信一封送入汴京大内,谈及旧事,叙君臣之谊。
官家若是尚且念及旧情,自会乘势简拔于他。
江昭了然,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。
自古贬谪官员,大多数都被迫任命,难以东山再起。
可韩章实在是不一样。
他太年轻了!
彼时位列台阁,他才三十七岁,哪怕贬谪了六年,也才四十三岁,正是精力充沛的时期。
意志、经验、政治手段都是巅峰期。
一般来说,宦海一途,六十岁以前,都算得上「年轻」。
韩章才四十三岁,怎幺可能认命?
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,自然是得拼命一试。
要是这一次不把握住机会,他要想再度起复,怕是得等到新皇登基,拉拢前朝老臣才会再有机会。
怎幺可能安心等候?
「这一封信,送到汴京你祖父的手上。」
韩章又递了一封信过去。
作为官居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,江志实权名望都不低,因御史的身份缘故,更是可直达御前谈话,举荐他人。
一定程度上,江志还代表了谏官的意见,这很重要。
谏官不一定能成事,但一定擅长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