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也不意外,端正身子,从容问道:「久闻盛氏书香门第,老太太出身勇毅侯府,王大娘子更是出自太师府,不知盛姑娘平日里都学些什幺?」
「学有《女诫》、《女训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,诗书,四艺十雅,纺织、刺绣、制衣,没事也会学着管管田产铺子。」少女温声细语,柔和动听,如细水娟流一般。
说着,盛华兰悄悄擡头,怎料却江昭也恰好望向她,她慌乱低头,腮边尽是红晕。
「可会无趣?」江昭又问道。
「也......不曾无趣。」盛华兰低声答道。
「哦?」江昭温和一笑:「我自认读书有些天赋,可要真是长时间读起书来,也会无趣呢!」
盛华兰有些意外:「江公子那幺成器,竟也读书无趣?」
「成器?」江昭一笑,望向端庄少女,说道:「我自是成器的。」
封建社会,插钗议亲,说话也不可轻浮无状,江昭也只能有限的活跃气氛。
「啊?」盛华兰有些茫然的擡头,这不是夸人的话吗?哪有自己说自己成器的?
她一擡头,却是看见青年一副调侃的样子。
两个问题一问,又擡头这幺一瞧,盛华兰也意识到青年并不难相处,心中紧张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。
「公子年少即游历天下,声名响彻两京一十三省,自是一等一的成器。」
女子矜持贤淑,可怎幺着也不能长时间的单方面的问话,盛华兰适当斟酌语言,轻声问道:「待到二月,公子可要入京科考?」
「自是要的。」江昭点头。
盛华兰微微低头:「那小女子就预祝公子金榜题名,事事顺遂。」
话音未落,王若弗的贴身丫鬟端着一个盘子走上前,轻轻的放在江昭边上,又恭谨退了下去。
「嗒!」
轻微的落盘声音,让少女的头越发的低,脖颈、耳根,越发红晕,白皙双手伸入袖口,紧紧捏着衣裳。
本来已经不再那幺紧张,一瞧见玉簪和盘子,又猛地紧张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