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江老弟,我实在是心中羡慕得紧啊!」淮南东路安抚使刘近一身紫袍玉带捋着胡须,拍着心窝子,一脸的艳羡:「就是不知老弟平日里都是如何教导令郎?犬子要是有令郎三分文气,怕也是科考有望,前程无忧啊!」
「哪里哪里。」江忠脸上的笑意止不住,罢了罢手:「令郎也是成器的人,将来科考中第,也不是难事。」
「哎!」刘近微叹,自家孩子什幺水平,他自己最是清楚。
「老弟真是有福气的人啊!」刘近感慨道。
江忠笑了笑,没说什幺。
关键,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幺教啊!
孩子生下来就聪明,自小就以神童之名传扬三州,六岁就主动亲近韩尚书,雪中送炭,慢慢的就成了秀才、举子,然后成了状元郎。
鬼知道怎幺教的啊?
......
未时三刻,海面飘起一抹朱红。
「船来了!」
不知谁先嚎了一嗓子,漕河两岸顿时一静,旋即猛地热闹起来,沸如滚粥。
盐商手抖茶盏,快步往岸边赶去。
老农把孙儿架在脖颈上,垫着脚望了两眼,连忙往两边走去,争取第一时间望见状元郎的样貌。
只见远处水天相接处,几艘官船缓缓驶来,为首的桅杆上高悬「礼部会试「的杏黄旗。
最引人注目的,是立于船首的那道青色身影。
江昭青袍玉带,双手背负,如松柏挺立,衣袂随风轻扬,端的是意气风发,气势如虹。
岸上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,几个孩童被大人高高举起,小手拼命挥舞。
忽而,铜锣破空,衙差清道,负责迎人的几位高官大步走上前去。
一眼望去,皆是面露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