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着,小秦氏扑了上去。
一时间,不少顾氏子弟议论纷纷。
顾廷烨愣住了,脑袋猛地一懵。
怎幺可能?
小秦氏母亲,怎幺是这样的?
小秦氏一句「气得侯爷重病」,无疑是钉向了他。
可,小秦氏母亲不是这样的啊!
休说小秦氏母亲见证了一切,知晓他并非气病父亲的人。
哪怕他真的气病了父亲,以小秦氏母亲对他的宠爱,也断然会为他遮掩一二。
毕竟,不孝之名,可是影响着他的官位。
「你滚,你滚啊!」
邵氏扶起婆婆,小秦氏捂着锦帕哭泣。
「母亲。」
「母亲,你告诉这不是真的。」
顾廷烨的心在痛。
这是一场局!
哪怕他脑子有点懵,也反应了过来。
母亲小秦氏、大哥哥顾廷煜,都是设局之人。
「母亲、大哥哥,你们这是要赶我出去?」顾廷烨问道。
「岂止是要赶你!」
「父亲被你气病,你休想再假惺惺的探望!」顾廷煜断言道。
小秦氏抹着眼泪:「都说后母难当,我可怜你从小没了娘,我疼爱你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厉害,你要什幺我没给你,你犯了什幺错事我没替你遮掩。」
「本来,我还以为你浪子回头,难得成了器。」
「谁曾想啊!」
哭诉之声,不绝于耳,惹人同情。
「如今,你气病了侯爷,还要我与你一起撒谎,包庇你吗?」
顾廷烨怔怔不语。
半响,他眼中流泪,叹道:「你是郑伯,我是公叔段。姑息养奸。」
郑伯克段于鄢,说的是郑伯纵容公叔段,无原则的迁就于他,趁着公叔段放松警惕,一句打败了他的故事。
所谓的「多行不义必自毙」,便出自《郑伯克段于鄢》这一典故。
「滚吧。」
「难不成,还想让我送你?」顾廷煜冷声道。
顾廷烨一叹,重重一礼,就要起身离去。
「呕!」
一声长呕,就是一滩血。
几位太医不知扎了什幺针。
顾偃开,醒了!
小秦氏低泣声一止,面色滞住了一刹那。
顾偃开是侯爷,她不敢一下子就毒死。
是以,她主要是打算趁着老侯爷昏迷期间,驱赶走老二。
这一来,言官弹劾老二,让老二自顾不暇。
她则是亲自喂药,连着喂个三五天,侯爷便可下地狱。
老二气病父亲的罪名,也就成了气死父亲,丢官是百分百的事情。
甚至,还能牵连小阁老。
但是,侯爷醒了!
其实,顾偃开醒来并不稀奇。
呕吐,是身子本能地排斥毒素,因而会让毒素弱上不少,吐久了自然会有一段时间清醒。
难就难在,不该这时候醒。
小秦氏心中暗自叫苦,面上却是一脸的欣喜:「侯爷。」
顾廷煜长长松了口气,咳嗽频率悄然间急切了不少。
「老二,滚吧。」顾廷煜连忙叱道。
一旦顾廷烨滚出侯府,他继承爵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当然,继承爵位都是其次,更多的是他不希望老二过得好!
「父亲。」顾廷烨大步冲了过去。
「此事,实为旧疾复发,与二郎无关。」顾偃开扫了一眼,一嘴定性道。
单就是这一句话,顾廷烨就不至于丢官、流放。
起码,留下了大量的辩解空间。
「纸,笔。」顾偃开凭生一股力气。
顾廷煜面色一变:「父亲。」
「纸,笔。」顾廷烨面露狠色,大喝道。
他可不单单是纨绔子弟,他是有实权的禁军统领之一。
「都退出去,我与二郎有话要说。」顾偃开虚弱的呼了几口气,摆摆手。
「侯爷!」
小秦氏面色微沉。
「走吧,都出去。」四房叔叔招了招手。
顾偃开中毒一事,他半点不知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