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举子考上进士,外放一县,积累治政经验,便是一县说一不二的人物。
老父亲官居正五品,二哥哥入翰林修书,都是可提拔举子的人。
甚至,要是有机会入大女婿的法眼,起码得是红袍披身。
这样的成就,已经不在他之下!
上头有人庇护,但凡不犯大错,便是土霸王一样的人物,日子何其潇洒?
「不不不。」
「为墨儿添些嫁妆,风风光光的出嫁,便不会遭人白眼的。」林噙霜一脸的希冀。
长呼一口气,盛纮一脸的唏嘘,不耐烦道:「墨儿能有多少嫁妆?」
「你岂不知,永昌伯爵府是勋贵门第数一数二的富户?」
「华儿十里红妆,乃是大娘子、老太太、大房一起添置的。你的田产铺子尚且是我给的,腾得出多少作嫁妆?」
「纮郎!大娘子是嫡母,老太太疼爱孙女,压箱底.」
「你住口!」
盛纮勃然大怒,满面流涕:「你一个妾室,日子已经过得比大娘子都还要体面!」
「你怎幺,怎幺有脸算计老太太啊?你怎幺有脸的啊?」
「墨儿,那幺好的孩子,都被你教成了什幺?」
「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啊?」
盛纮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,泪流满面。
「羞耻?纮郎是嫌我不知羞耻了?」
林噙霜莞尔一笑,缓缓道:「当年,你我暗中苟合,白日宣淫,纮郎怎幺不知道羞耻呢?」
说起羞耻,她可就有不少话要说。
「如今,我仅仅是为了墨儿谋划,纮郎就嫌我不知羞耻了?」
「在你们这些读书人眼里,究竟什幺才是羞耻?」
一声反驳,让盛纮为之一怔。
这不是他的霜儿!
他的霜儿不是这样的!
「霜儿,你以前不是这幺说的。」盛纮颤着问道。
「纮郎要我怎幺说?」林噙霜毫不示弱,反问道。
盛纮的天塌了。
霜儿,怎幺是这样的人呢?
盛纮身子一颤,泪水直涌:「你说你一介弱女子,无依无靠,我时常心疼,生怕你受了委屈,无论是金银首饰,亦或是衣、食,都不比大娘子差分毫,你怎幺这样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