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恰好就借此试一试刀剑利否!
滕甫一叹。
这种大局上的打压,江昭肯定跟官家单独谈过话。
捞不了一点!
六月十七,杭州。
残阳西坠,暮云低垂。
江岸,不时有贩夫走卒、戍吏水手,走动来去。
或许是受到了火烧钦差的影响,诺大的港口并没有想像中的繁忙,反而有种难言的寂寥。
「咦?」
「这会儿还有大船?」
江面,几道桅杆若隐若现,巡逻小吏一诧,不禁伸手指去。
几名一齐巡逻的小吏,齐齐望了过去。
「不对!」
仅是望了两眼,几人就面色骤变。
无它,桅杆越来越多,一道又一道竖起。
不足几息,更是隐隐可望见船上密密麻麻的长枪铁甲,精锐士卒。
「快,撤。」几人呼了一声,连忙往回跑。
不少贩夫走卒一望,皆是连忙退去。
最近,火烧钦差一事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。
那百十艘大船之上,俨然就是朝廷遣来的禁军!
约莫一炷香。
「栓上揽绳!」
不时有水手长呼,大船泊岸。
江昭立于渡口,衣袂飘飘,举目眺望。
顾廷烨、王韶二人,一左一右,余下的几位主官,一字并列。
但见两岸水波平缓,湖山锦绣,人烟阜盛,实为鱼米之乡。
「两浙路,着实是富庶之地。」
江昭慨叹道:「可惜了。」
火烧钦差,触犯禁忌,注定得遭受一波清算。
滕甫一叹,低头不言。
本来,两浙路算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,几乎可与淮南东路相媲美。
经此一事,怕是得衰落上几十年。
毕竟,有了火烧钦差之举,皇帝心中绝对会留下一块「疤」。
两浙人要考三鼎甲、庶吉士,估摸着都要难上不少。
「传令下去,列阵!」顾廷烨走出几步,大吼道。
「传令下去,列阵!」
「传令下去,列阵!」
一声声长喊,两万五千禁军就此列阵,持矛提盾。
更有甚者,手持神臂弩,面色肃穆。
「此地,相距钱塘江禁军大营不足五里。」
王韶望了几眼堪舆图,说道:「钱塘江禁军大营驻扎了五千禁军,约莫是杭州禁军的一半,两浙路禁军的三成左右。」
江昭点头,吩咐道:「就此行军,先掌控杭州厢军吧。」
上岸第一时间,必须得掌控禁军兵权。
是以,即便士卒略有疲乏,也只能行军。
「诺!」
顾廷烨、王韶二人相继一礼,一齐下令道:「开拔!」
大军开拔,顾廷烨望向亲卫,问道:「石头,马呢?」
大船主要是运人,不方便运马。
好在,石头是漕帮帮主的弟弟。
借着漕帮的漕运,也能提前备好马匹。
「有,有!」石头点了点头,喊上一些人。
不一会儿,就拉来了百十匹骏马。
「驾!」
几位主官、大小将领相继上马,随军出行。
钱塘江,上沙驻地。
两军相对,肃杀四起。
或是持矛,或是提盾,或是控制弓弩,仿若下一刻就要厮杀起来一样。
「汝是何人,竟敢擅闯军营?」
着甲偏将骑马走出,怒声问道:「可有朝廷文书?」
自太祖皇帝以来,因「强干弱枝」与「内外相制」的制度缘故,兵马驻地都有严格的规范。
一支军队猛地走进了另一支军队的驻地,自是不免遭到警惕,视为「潜在叛乱」。
此外,也涉及一些「越权干预」问题。
从本能上讲,却是会下意识的产生排斥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