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过,难得相见,就给几句话告诫吧。
,
百十禁军、小吏连忙走出,一一列于主道两侧,传递阁老之言。
从头到尾,千百位商人齐齐俯首。
「一,摆正位置。」
「二,摆正态度。」
「如此,但凡江某为官一日,新政存续一日,尔等就可行商一日。」
「一旦新法可成,官吏治政,百姓种田,工匠专研,商贾挣钱,自可一片安居乐业之景象。」
两句话说完,江昭负手徐行,就此离去。
「谨记阁老教诲!」
千余大商,齐齐一拜。
「这这是何意?」有人不解。
「摆正位置,就是让商贾就干商贾该干的事情;摆正态度,就是让大族规规矩矩的清丈土地。」
有人低声道:「要是新法可成,大族起码能有几十年好过日子。」
不少人面露恍然,连连点头,
「噗!」
一声钟响,上下齐寂。
章衡一袭紫袍,缓缓走出,徐徐道:「就此,开始存钱吧。」
百步之外,江昭回望一眼,摇了摇头。
特地来告诫大商,无非是两个目的:
一,减小新政阻力。
二,表达自己对大族的态度。
阁老,也有要交差的一天啊!
东华门外,茶摊。
几人聚拢,默默饮茶。
「大人,真的可能行吗?」一名颇为富态的茶商面色迟疑道。
今日,他远远的见过江阁老一面。
那仪态,那威势—
只能说,不愧是百十年来唯一一位带着大周开疆拓土的人,极具古先贤之风范。
说是「天人」,也并无不可。
直觉告诉他,即便是偷袭,可能也整不过那一位!
盐铁司郎中陈襄面色一变。
队伍里面有这种人,怎幺可能成事?
「爱干不干,反正不是老子亏钱。」陈襄低声叱了一声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「刘栖,说什幺胡话呢?」
「怎幺不可行,挤兑钱铺又不是什幺难事。」
「该干还得干啊!不然,可就得难受几十年。」
余下几人,连忙出言驳斥。
他们可就指望着挤兑银行,然后让盐铁司的人上奏,取消相关政令呢!
富态茶商一证,连忙道:「小人失言。」
陈裹摆了摆手,一副不在意的样子:「赶紧筹钱存进银行吧。一人不够五万贯,就几人、十几人一起凑一凑。」
「对了,一起挤兑银行的茶商的名单给我一份。」
「名单?」
「大人要名单做什幺?」
几人皆是有些意外。
陈襄目光微动,平静道:「老夫也不能白干吧?」
言下之意,却是要借此收取好处。
「小人送到大人府上。」其中一人回应道。
反正,死道友不死贫道。
陈襄一望,心头长叹。
这怕是成不了事吧?
也罢,死道友不死贫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