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金量之高,可见一斑!
除了年少得志惹人热议以外,相位的「平稳」更替、相权的「平滑」过渡,也惹得不少官宦为之注目。
一般来说,相位更替都会存在一定的「政治动荡」局面。
或长或短,长则一年半载,短则三五十天。
这种「政治动荡」的诞生,盖因新相、旧相的核心利益相冲。
旧相就要致仕,注定会大肆安排门生故吏上位掌权,希冀借此维持政治影响力。
新相就要上位,自是偏向于通过人事任命巩固权力,不肯让旧相插手人事任命。
于是乎,旧相尚未致仕,新相尚未上位,自是不免斗上一斗。
这一斗,可能斗上三五十天,也可能斗上一年半载。
有时候,新相是次年上位,但可能年关都没过,两方人马就会斗起来。
要是有点政治仇怨,那斗得就更是凶狠,时常导致政局混乱不堪,甚至是内斗不止、清算不断,以至于毫无治政社稷可言。
偶尔有一两位大相公较为平稳的更替相位、过渡相权就已经算得上是特例。
这一次的相位更替,无疑特例中的特例。
无它,两任大相公,一人为师,一人为徒!
这种师徒连任,「平稳」的相位更替、相权过渡,绝对是相当罕见的政治现象。
这也就使得相位更替,相权过渡几乎没有产生任何政治动荡,也并未有任何不良政治影响。
就连市井百姓,也根本察觉不到半分相位更替带来的影响。
毕竟,大相公韩章宰执天下,主要掌权者就是其弟子江昭。
相位更替,掌权者仍是江昭。
有区别吗?
可能有区别,但掌权者还是江相公,惠及万民的变法仍会继续。
既是如此,就没有太大区别。
两点热议,传播不断。
一时间,市井百姓,宦海官吏,议论不绝!
日落西山,灯焰袅袅。
积英巷,盛府。
寿安堂。
盛老太太、海氏,王若弗,三代婆媳,齐聚一堂。
其中,盛老太太与海氏,皆是持盏品茗,默默品茶。
大娘子王若弗,却是有些「不安分」,拾着锦帕,手执一篇报纸,注目不已。
不时,或是起身走两步,或是沉心闭目坐下,或是扯一扯锦帕,暗自皱眉。
从其连连不断的小动作来说,王氏的内心并不平静。
而导致其内心不平静的根源,就是其手中的报纸!
三尺报纸,记载着几大板块内容,或是时政、或是诗词,或是边疆,亦或是文人逸事、民间奇闻。
其中,时政板块,依稀有着「江大相公执政内阁,宰执天下」的字样。
「哎呀!」
「官人和柏儿,怎的还不回来啊?」
王若弗拾着报纸,抱怨道:「国子监都传出了报纸,可究竟是真是假,也该让仆从小厮传句话吧?」
「国子监都已经刊印了报纸,还能有假?」
盛老太太擡着茶盏,笑吟吟道:「昭哥儿三十岁就入阁拜相,近两年主持变法革新,功在社稷,惠及万民。如今,趁着三年一度的政绩大考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执掌内阁也尚在意料之中。」
「儿媳.」
「儿媳就是有些着急嘛!」
王若弗面上一滞,无奈道。
其实,她也知道昭哥儿拜相的消息作不得假。
但,报纸终究是文字,不能与口述相媲美。
丈夫和儿子都是朝廷命官,从两人口中,说不定就能知晓更为详细的消息呢?
「大姐夫晋升宰辅大相公,宰执天下,实是一等一的大喜之事。」
「韩大相公致仕荣休,不日就要归乡养老,不免得与门生故吏道别一二。」
海氏轻声解释道:「官人和公爹,估摸着都在韩府或是江府呢!」
「唉!」
王若弗叹息,点了点头。
灯火摇曳,一炷香左右。
「嗒、嗒、嗒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