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来说,实封食邑是名义上封赏的食邑的四分之一左右,江昭却达到了一半以上,可谓相当不凡。
七千五百户食邑,更是除了先大相公韩章以外,一骑绝尘的存在!
二是禁军护卫。
百年国祚,大相公不少,有此特权者,独江昭一人尔!
「臣,即谢陛下洪恩。」江昭重重一拜。
三道圣旨入手,几十人相继起身。
不时有翰林学子相互相视,眼中尽是兴奋、钦佩。
仅是半柱香左右,太皇太后、皇后、官家,连下三道安抚圣旨!
这就是恩师的圣眷吗?
大相公动,社稷即动,天下亦动!
宁远侯府,正堂。
「呼。」
轻吹一口茶,顾廷烨淡淡擡眼,抿了两口,自其以下,木椅横立,有着约莫有几十把椅子。
即便如此,却也根本坐不下人。
大相公遭到刺杀,官家为之震怒不已。
仅是半日,就让禁军抓了主、从犯的三族。
据传,罪状判罚更是诛连三族起步,大有诛连九族、夷灭将门之象。
这样的判罚,实在是太过孩人。
将门勋贵自是惊恐不已,连忙汇聚到了一起。
自左而右,自上而下,几乎已经集齐了将门勋贵的实权人物。
富宁侯、忠敬侯、梁国公,三人都是枢密副使,镇南伯王韶,英国公张鼎、司徒曹价、小郑将军...:
无一例外,要幺是勋贵中的老牌掌权者,要幺是新兴一代的实权人物。
这样的阵容,说是可代表「武将」,也半点无误。
「喉!」
忠敬侯一声叹息,押着脑袋,几次欲言又止。
将门汇聚,足有百十人之众,不说嘈杂,也合该有些议论之声。
可实际上,自上上下却是有种莫名的沉寂,几位枢密副使、新兴权贵,脸色都是相当难堪,根本无人主动说话。
就算是一些心中焦急万分人,也并未主动开口。
要问为什幺?
那就是闯大祸了,闯了塌天大祸!
刺杀大相公,这样的罪状实在是太重。
单是从三族起步的判罚,就可知晓官家心中究竟是何其之怒。
这是真正的塌天大祸。
自大相公遇刺以来,将门勋贵无时无刻都受着源自于君王、大相公以及文臣施以的压力。
一切的一切,都无不指向一点一一君权、相权联合,意欲夷灭将门!
枢密副使、紫袍武勋,这些以往说一不二、威严赫赫的人物,说话没用了!
官家不肯听,大相公不愿听,也即意味着将门已经彻底失去了话语权。
京中准进不准出,更是如同囚笼一样。
换而言之,武将成了粘板上的鱼肉,唯有任人宰割。
君权、相权联合,一副强权镇压之势,武勋的天...黑了!
这样的状况,议论除了平白让人厌烦以外,别无他用。
如此,自是一片沉寂,无人开口说话。
「喉!」
一声叹息,打破沉寂。
「求情吧。」
忠敬侯黑着脸,终究还是长长叹息道:「求官家,求大相公。唯有如此,方可博得一线生机。」
说着,其目光却是不可避免的注目于顾廷烨、王韶、张鼎三人。
几十上百人,齐齐注目过去。
注目的集中点,一样也是顾廷烨、王韶、张鼎三人。
将门窘境,至暗时刻,要说谁有机会解除危机,也就唯有顾廷烨、王韶、张鼎三人。
一则,三人都是大相公的老部下。
顾廷烨、王韶二人都是大相公一手简拔起来的人,一点一点,愣是让两人成了新一代将门勋贵的代表人物,都是「将入枢密者」,其中蕴含的心血与重视,自是非同一般。
张鼎一生未有低谷,可也勉强算得上是大相公一手简拔起来的人。
从熙河开边起,张鼎的一生可谓就进入了真正的「飞升」期。
没有大相公,其断然难以如此。
二则,三人都是开边重臣。
官家志在开疆拓土,实现大一统。
作为开拓疆土的武将,三人都相当受官家重视。
既是重视,自然也就有面子。
如此,君、相皆是重视,三人说不定还就真能求得「减刑」。
「求情吗?」
王韶皱眉,手指敲击着木几,没有立刻应下。
作为新一代世袭罔替的武将,将门勋贵并未与他有太大关联。
将门的至暗时刻,与他并不相干。
也因此,王韶似乎兴致不高。
顾廷烨、张鼎二人,也都是差不多的状况,皆有迟疑之色,并未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