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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头,甚至都没让人来核实「劝稻为桑」是否为实,就一纸令下,让他免官解职。

而这一切,凭藉的仅仅是上一任大相公江昭的一道手书?

这.....这还有天理吗?

「怎幺可能?」

王拱辰喃喃念着,眼中充斥着不解之色。

江大相公,不是已经自贬了吗?

堂堂内阁首辅,文臣之首。

这样的存在,猛地自贬,其中定然是有官家的手笔。

也就是说,这是官家在针对江大相公。

既然选择了针对大相公,官家又为何对其言听计从呢?

江昭一道文书呈上去,上头连核实都不核实,而是先解职,后入京核实。

核实,解职。

解职,核实。

表面上,仅仅是颠倒了一下顺序,但实际上可是大不一样。

这说明什幺?

说明官家对大相公重视非常,且兼有莫大信重。

这,不应该啊!

不理解。

王拱辰一点也不理解。

这其中,定然有无人可知的内情。

否则,断不该如此啊!

另外..

王拱辰瘫软着,脑中不知想起什幺,身子止不住的颤抖。

从二品,无论是对于哪一路的人来说,都已经是「靠山」级别的存在。

为此,老家的人,还单独为他立了三道牌坊,以称颂效仿。

可,他被贬了!

而且,怕是还会被打为反面人物。

这牌坊,怕是保不住了。

何谓一失足成千古恨?

这就是!

「唉!」

一声长叹,似有无限懊悔。

公堂上下,唯余淡淡叹息声,绵绵不绝。

陈府。

「即时解职,不得迁延。」

陈使背着手,目光远眺,不禁点头。

从二品的安抚使?

一样贬!

「还得是大相公啊!」陈使慨叹道。

安抚使,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。

主政一方,军政一手抓,权柄之大,令人咋舌。

否则,也不可能说淮东大族都为之犯难,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
然而,就是这样的存在,竟然仅因大相公一道文书,就猛地遭贬,毫无缓和余地。

且知,六月初三,淮南大族的主事人聚在一起,谋求解决之策。

次日,大相公与王拱辰详谈,劝其撤销政令。

王拱辰不识时务,两者并未谈拢,不欢而散,大相公上呈文书,陈诉其罪。

如今,也就也就六月十九而已,仅仅相差了十五日。

也就是说,仅仅十五日,就解决了上蹿下跳的王拱辰。

这其中,还得算上往来呈送文书的时间呢!

粗略一算,几乎是官家一得到大相公的文书,就立刻批示,毫不迟疑。

这种程度的信重,除了大相公,还能有谁人?

有此靠山,陈氏一族,稳了!

江府。

「呼!」

江晓持着文书,长舒一口气:「大哥哥,真神人也!」

从二品,一道文书即可贬之。

这样的影响力,天下一府两京一十五路,仅此一人尔!

汴京,余府。

「竖子,不足与谋啊!」

先任东阁大学士余靖,微垂着手,眼中尽是无语。

晦气啊!

淮南东路,自古富庶,任职于此,难道不是一等一的美差吗?

这王拱辰,怎幺就跟江大相公干上了呢?

江大相公来劝,王拱辰还不答应!

他妈的,且不说他已经从内阁致仕荣休,就算是他没致仕荣休,也不可能在江大相公的手底下护得住人啊!

「唉!」

余靖连连叹息。

这可是从二品安抚使啊!

就这幺没了,要说不心疼,绝对是假话。

可惜,谁让王拱辰作死呢?

余靖,有点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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